“你们滚开!放开她!我刚赢了你们!”
“游戏只是游戏而已,娱乐只是娱乐而已,我们什么时候说,如果你赢了牌就放你一马?”
管仿眼见魏先祀在蛇人怀中挣扎着,像是被捕捉的猎物。事实上,她们的处境就是猎物。老鼠,兔子,或者别的什么,年幼的羊羔……
“不要伤害她,我跟你们去见红色女王陛下就是了!”管仿中气不足,哀叹般地吼着,“放开她听到没有!”
听到了……又怎么样啊?
我的话……不是命令。
所有认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或者比人还要低级的普通人的话,就不会认为我说出的话,他们有照做的必要。所以,我在说什么呢……
“你让我放了她,我就乖乖放她吗?凭什么,小偷?”
蛇人的思路跟管仿一模一样!他白色的手在魏先祀身上游走着,魏先祀被捂住了嘴,脖子也被卡着,无法发出说话声,只有轻轻的,证明她是一个生物的从喉咙里发出的音节……
无法忍受啊,无法忍受。
管仿冲过去撞击另一个蛇人,用手抓住他的头,使劲往后跑。蛇人被她抓着头,发出恐怖的咝咝声,吐出了信子。蛇的信子就像手一样好用,他用信子鞭打着管仿的手背,管仿不由自主松了手,但马上抱住蛇的中段,将他扛了起来。蛇的身体乱甩,一口咬住了管仿的腰。
照说管仿没用脑子。蛇头是不能松的,他会咬人,一定要使你自己的身体在他能咬到的范围之外。可是错误已经犯了,管仿想,不能再改!她不去管被咬住的腰部,虽然疼得有点使不上力。但是……
但是……
但是有一条最重要的规则,管仿其实是一刻都没有忘记过的。
那就是,一个人在自己创造的分野里,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情况下,只要愿意都是可以改变情势的。
否则分野就是真实而不是虚幻了。
窒息这种感觉很可怕,魏先祀小时候体验过一次。那次是溺水,被人救上来,很及时,但是她记住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人生中第二次体验窒息,就是在管仿的分野里。蛇人抓住了她,并且掐着她脖子。天啊,这不是游戏,我再也不觉得分野是假的了……因为感觉主宰人的一切,能体会到真实的恐惧和疼痛的分野,那不能算虚幻,不能算……
抢在魏先祀意识开始混乱之前,蛇人的手臂,软塌塌地落了下来,仿佛是两只袖子。他怀里的魏先祀,摔醒了。魏先祀扶着头爬起来,看到的是她没有想到的画面。对管仿印象的改变就从这一次开始,她看到的是,管仿用手在蛇身体里掏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
魏先祀晕乎乎。与此同时管仿也清醒不到哪里去,但跟方才已经判若两人。不清醒分为两种,因为怯懦使劲退缩和因为亢奋不顾一切进攻。某些事情刺激了管仿。每个人人生中,经历的,不尽相同的事物,其中有些像信号般的,只要一重现,就会造成强烈的效果……
“我恨你们!我的红色被人占有,而我却被当成小偷!我什么都不想再去做了,我很累,我无法集中注意力在这样虚假的事情上,你却一定要逼我,搞得好像这件事我非做不可一样……好吧,那就看看我必须做的是事情是什么,我想杀了你们,这就是我必须做的!我不想做跟暴力有关的事情,我讨厌暴力,即使只是对你们这样的怪物,可是不做不行……”
管仿的左手捅进了怪物的身体,右手抓住裂口用力撕扯着,像要抓下来吃掉一般。魏先祀闻到了血的味道,也看到了蛇血到处乱ji-an,像一根胶皮水管脱离原位,随着内部水流的激荡而随便地乱喷……碎石块,麻将牌,还有魏先祀本人都被蛇血喷到了。唯一对此事感兴趣的,好像是管仿。
她将蛇身上的裂口撕了开来,那个伤口像是张微笑的嘴巴,越笑弧度越大,变成了大笑,然后是嚎叫般下巴掉下来了……管仿将蛇撕成了两片儿。
“你在干什么?”
魏先祀看着淌血的蛇r_ou_问。被掐得发红的脖子里面的血管不停地跳啊,跳。使用暴力的场面,总是让人感觉不舒服。管仿自己心跳得难受,将扔在地上。三角形的头上渗出某种黏液。
“那是……他的眼泪吗?”
管仿看着死蛇的躯体。“怎么可能……眼泪,不是应该从眼睛里流出来的吗……那个比较像……鼻涕……”
“也不是从鼻孔里流出来啊。”
魏先祀慢慢地回头看向另一个蛇人。那个,趴着一动不动。
身后一只沉重的手搭在魏先祀肩上。
“他,也死了。”
她回过头,管仿的脸,恢复了!那张脸皮回来了!全身上下唯一没有血迹的就是那张脸,但是管仿的脸看起来最为悲伤和犹豫。“是,是我干的……我杀了他们……我杀人了……”
魏先祀跳起来一下子抱住管仿的脖子,“管仿,你救了我!”
第105章 虚弱的强吻
“我,我救了你?不,不是这样的……是……”
管仿被拥抱着语无伦次。心中的遗憾和空虚像是要吐出来般。“不……不是我救了你……这怎么说呢,本来就是我……这些……怪物……本来就是我……是我的……”
世上的尘埃,永远不会飘落在地上,而是弥漫在空中。蛇人的尸体微微抖动着。他还没有完全死去。
觉得危险吧,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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