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花从身体里□□是个费劲的活儿,管仿知道,如果不这样做就会一直不能回去。
回去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为什么说是“回到现实”而不是“去现实旅行”“去现实出差”“暂时去一趟现实”呢?一个人的家园只有自己最清楚。世界上没有灵魂这东西,但是有“想要的归宿”。
魏先祀将一小片花给压扁了,她站起来觉得还得继续笑又蹲下了。“太好笑了!以后你就知道当刺猬是什么感觉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等一下等一下……”
魏先祀抬起手,头还低低地在忍笑,说,“先让我笑一下……让我笑个够……”
“真的那么好笑吗?”
管仿汗涔涔地热了起来。用手抓着一朵花,无论如何都拔不出来。管仿很头疼,分外想逃离这些东西。
爱情是讨厌的东西,爱情会害人,爱情会让人死无葬之之处……管仿咬紧牙关将一朵花从胸前抽了出来。花j-in-g上沾着褐色的s-his-hi的粉末。“那个……你想笑就笑吧……我没有意见。”
如果我是刺猬,被刺包围的拥有可以伤人的能量是多么地幸福。我只是一个人,这辈子我不会再想要什么爱情了!
我和你,在梦想般的花丛里看着周围这一切,心情如同被血洗过一样。那个时候,我有许多话,没有说出口中。是呀,无论过去多久,有些话永远不能说出来。如果我心痛,我想要述说,很想述说。但是同时狠狠地责骂与嘲笑自己,那样的我根本不配得到一点宽恕。我被永远地惩罚着,没有尽头的走在那条路上,过去的事情,仍然像现实一般无可比拟地在我心中热烈地再现。我分得清现实与虚幻,活着与死亡。所以,想起你,我就会有流泪的冲动。可是我无法哭泣,这是世界上最为可笑和可悲的世界。天空分成两块,一块是对你的追忆,一块是我此刻的形象……
魏先祀摘下一朵花,珍重地握着手上,细细打量着花儿那眩目的红色。被采下的花由鲜红变成了深红,花蕊往回缩进去了。同时,管仿心疼地看着这一幕。
“管仿啊,你说过这些花是什么?”
“爱情啊,是爱情。”管仿使劲闭眼,像挤n_ai一样挤着眼泪。多困难啊,哭泣的yù_wàng,被封闭在心中。即便泄露出来,也仍旧在腐蚀着心脏。
“我在分野里呆得太久了。现实里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了……”魏先祀怅望着上方的壁顶说。管仿见她这样,紧握着花朵往外拉。要把所有的花都从身体中□□,一点都不剩,把所有的红色都从身体里清除,干干净净,那样才能变回虚伪形态。管仿大汗淋漓,快要晕倒了……
如果晕倒,就会再一次被人用不屑和厌恶的眼光看着了。管仿摇摇头,不是,思维乱掉了。无论怎样,回到现实里没有选择,始终是继续往下,过着一模一样的生活。现实好玩吧?好玩吧?你们都觉得不管怎么样,比死了好吧?多羡慕你们你们这些可恶的人。因为我活不下去了啊。就好像,我是为了成为透明人而存在,我完全没有参与世界上的爱的权利。为了不成为一个透明人……要付出的代价,代价是什么呢……
管仿告诉自己,是死亡啊。
“还是死了吧。”
虽然不甘心,但是死了就会连同这份不能诉说,不会被原谅的,也无人注意的不甘心也化成无机物。那样的话,看起来还是死好一点。
魏先祀放开捂在嘴上的手,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哎呀,你太乐了……”
“对不起,我没有心情笑。不过你可以继续笑,那个,请当作我不存在吧。”
管仿身体里c-h-a着无数的花朵,但是,这样是不会死的。那样仅仅是痛苦而已。管仿决定将花朵都□□,将花的那部分去掉,用绳子将花枝都牢牢绑在一块儿,再用刀把头削尖,这样就变成一把刀了。用刀自杀,好吧,好主意,来实践一下!
有了目标,管仿发现,那些花真好拔啊,从身体里拔出花的时候血都没有流,看来是活到头了。这是异象,着死吧,不要再考虑什么了。
看到管仿一会儿探身一会儿扭腰就把花全部拔了出来,魏先祀挺高兴,“管仿,可以了哪!这样不就行了吗!”
“绳子,我要找一根绳子,那样就能把花扎起来了……”管仿目光涣散地四下找着,眼中泪光闪闪。魏先祀说,‘什么绳子啊?”
“就一根绳子,一根绳子,能用就行……”
管仿跪在地上寻找着她想要的绳子。魏先祀实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要绳子干嘛?”
“你有吗?没有的话帮我一起找一下吧……啊找到了!”
管仿掘开地砖,碎的不规则的砖块,从花根底下挖出一条麻绳似的东西来。魏先祀蹲下来看着她,管仿低着头,只能看到她的头顶,“喂,我说这绳子是用来干什么的啊……”
“还要一把刀,一定要有刀啊,不然变不成……工具。”管仿艰辛地抬头对她笑,装出强打的那份j-i,ng神来。魏先祀真漂亮,像是一个公主一样。你就是我的公主,管仿不自量力地想着。公主,你是荣耀的尊贵的公主。
“公主,帮我找一把刀子吧……我也要找找呢……”
管仿试着往其它地方挖,那些像是蝴蝶翅膀般的好多面的地下层露了出来,管仿摸着地上,“那么坚硬……”
“你居然能用手把地给挖了……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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