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至亲在面前倒下却救不了的感觉如何。”玄灭咳着血,一边还嫌不够似的猛烈捶着自己的胸口:“我师父,就是被这么被你们这样害死!”
“这样蚀骨毒心的痛苦我也要让你们血尝!”
他几乎疯狂地大笑,白应只恨,恨自己,他握紧双拳紧紧捶着地,他大喊青烛的名字,青烛的双眼渐渐无法聚焦,脸上也失了血色,像是凝固了一般。
白应咬着牙撑着,爬到了青烛的身侧,抱起了青烛,像珍视的宝贝,把他搂在怀中,用手抚上他的脸:“烛儿,烛儿,不要睡!哥哥在!哥哥来了!”
“烛儿!你回我啊!说话啊!”
“烛儿!”
白应终是忍受不了,仰头大吼,怀中抱着双眼已然合上的青烛,颤抖着身子,果然还是解不了这段孽缘,五十年前是,如今依旧是。
他一双俊眸如剑刺向玄灭,从眸中流出的泪竟是血色。
玄灭自然也是活不了了,他却分外满意这样的结局,他大笑着,胸口涌出更多鲜血,只见他双唇发白,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
“白应,你听。”
“我三师弟他们,到了。”
“师哥!!!”
从天盘山下冲进来的众少林弟子一下都傻了眼,这里已然是一片废墟,断壁残垣的石柱倒塌,还有不少白衣少年倒在碎石边,晶石铺就的黑长廊上,背对着他们而坐的男人怀中躺着一个青衫男子,白衫男子疯了似的用自己的衣物去堵青衫男子胸前不断流血的伤口,又是用手使出什么法术在他胸前止血,可不论做什么,青衫男子仍旧安详地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般。
白衫男子把青衫男子搂在怀中:“烛儿,哥哥来救你了,哥哥不会让你死,哥哥一定会治好你。”
他颤抖着手使出法力,可此时已然是无力回天,血无情地从胸口流出,越流愈多,越流血越凉,池边沾满了血,池水也被染红。
“师哥!!”
“大师兄!!”
他们终是看见了玄灭,他们心目中英武不凡的大师兄此时狼狈不堪地跪坐在地上,胸口一片血污,汩汩的鲜血不断从他胸前流出,他也受了很重的伤,手上仍旧撑着降魔杵,看见师弟们此时来了,倒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苍白的笑意在师弟们看来极为难受,三师弟率先冲了上去,玄灭却摆了摆手,让他们不要靠近,又指了指自己后方:“师父,把师父带回天音寺。”
听玄灭这么一说,所有少林弟子都懂了,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一下也都失了神,三师弟正了正神色,朝着玄灭跪了下来,头上一下磕破了血他也毫不在意:“是!大师兄!”
玄灭满意地笑了,下一秒便松开了抓着的降魔杵,自己也失了支柱倒在地上,降魔杵触碰到地发出铮铮声响,像是在与主人道别般的凄鸣。
“大师兄!!”
所有人都要冲向玄灭之时,却发现一直被他们忽略的白衫男子此刻站了起来,他将怀中的青衫男子轻柔的放在地上,从他身侧捡起一把剑,那剑的确是把宝剑,被血染污的剑身仍旧毫不留情地闪着光芒,甚至更甚之前,从剑尖滴落的血一下一下落在地上,周围静得骇人,那白衫男人低声道:
“今日,我要让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秃驴给烛儿陪葬。”
夜幕降临之际,天盘山上再无往日安宁,大杀四方的白应颤抖着双手,一把将剑丢下,铮铮的声响听来分外凄然。
白应一把将青烛抱在怀里,此处已成修罗场,四处皆是被残杀的少林弟子,血流成河,残尸遍野,出剑之人必定是心狠手辣之徒。
白衫被染上血污,白应脸上是不辨喜怒的沉静,他把青烛抱在怀中,脚下踏着堆叠成山的尸体,忽降大雨,一如被凌辱那夜,电闪雷鸣,被血染红的白帘飘飘悠悠地荡起,只见白应一头青丝瞬间转白,他一步步朝天盘山外走,任凭冰雨打在身上,看着怀里像是睡着了的青烛,温柔地说道:
“烛儿,我们回杭州。”
五千年后,西湖断桥下,一青一百两蛇欢快地游动,白蛇见码头的俊俏书生倒是动了凡心,化作人形,正欲靠近他,不巧偏逢大雨,白蛇化身的美貌娘子撑起一把黄油纸伞,走到那书生身边,眼波流转,一来二去竟是同乘一船去了清波门。
那书生登了岸便要走,却被白蛇化作的娘子叫住,只见她粉颊红腮,生的惹人怜爱:“相公你别走——”
青蛇在一旁甚是不解,也不懂白蛇究竟要做什么。
烛儿,这次便让我,替你受这情爱之苦。
-双蛇 篇 完-
番外 篇
“跪下!”
“砰。”
“你若再是冥顽不灵,捉弄派给你的丫鬟小厮,你就在这儿自生自灭吧!”
“爹,消消气,大哥他也不是存心捉弄这些小婢,一个人呆在这儿难免无聊,你说是吧,大哥?”
“……”
“你知不知错?”
“知错。”
“……”
“老爷,你要替云儿做主啊!云儿是我屋里出来的丫鬟,来照顾满完完全全是看在老爷的份上!”
“是啊,爹,大哥这么三四个月都换了多少伺候的丫鬟了,折腾得整个府上j-i飞狗跳。”
跪在地上的人不卑不亢,清风霁月的气质不由得让人侧首频频,多看几眼,一身月白长衫衬得他如玉似雪,五官清俊不凡,眉间更是继承了他娘的气质,只是那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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