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也有些讶异与她的岿然不动,于是先开了口,她道,“泠儿,你若及时收手朕姑且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陛下,我已不是当初那六岁女童,陛下说什么我便信什么。”
女皇开口训斥,“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是大夏的储君这皇位迟早是你的,这点忍耐的x_i,ng子都没有将来如何能堪重任?”
容泠竟觉可笑,于是开口问道,“陛下事到如今竟还不自知为何走到了如今局面?”
女皇的神情稍稍一僵随即明白了过来,愠怒责问道,“朕这么做还不是都为了你。”
容泠冷冷一笑,反问道,“为了我?”她望着那双自己像极了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陛下只是为了陛下自己。”
“你在胡说什么,若不是朕担心你日后受人裹挟做了傀儡,朕何必狠下心来对自己的弟弟下手?”
“其中缘由难道陛下不是最清楚吗?”
“你这是跟朕说话该有的态度吗?”女皇随手将手边杯盏砸了过去,白玉坚硬落地后只发出一声闷响,滚到了一边,“朕不仅是一国之君还是你的母亲。”
“那母亲有把我当过是你的孩子吗?你为了裴清扬疏远贤臣,你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残害手足,你当年更为私心将父亲害死,这里哪一件是作为国君作为母亲该做的事情?”
听容泠一番话女皇心中在意却只是皇夫之死,“欧阳爽都跟你说过些什么?”
“连父亲最后一面陛下都不让我见,父亲又怎会与我说些什么?”容泠虽不解女皇如此反应,面色却不露疑惑,她自有她的猜测,“父亲的死难当与陛下没有半点关系吗?”
“他本就该死,慌乱之时竟抛下了你害你被掳仅凭这点他便该死。”
这么多年容泠也不解皇夫当年此举为何,忽见女皇这般直呼皇夫姓名神态轻蔑,猛然间打通了其中关节,“他不是我的生父对吗?”见女皇神色无异便更加确定,“难怪陛下如此狠心连他的死讯都吝于让我知道。”
“元嘉,小小事情你便心神毋宁,将来如何做着一国之君?”一旦女皇寻到容泠的弱点,便会乘胜追击,“朕的所作所为你可能不喜欢,但朕确实是为了你,欧阳爽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险些害了你,常宁、靖远同样也是,朕要为你铺平这条帝王之路。”
容泠静静的看着女皇,此刻她的脸上溢出的是慈爱关心,她不动声色用眼神想搜寻出一丝破绽,可惜她的目光无功而返,天衣无缝的神情在容泠眼中唯有虚假。她的亲生母亲对她都吝啬真情,何况他人?
容泠目色微凉将视线移开,唤道,“来人。”
“末将在。”
“陛下近日来c,ao劳国事以致虚火旺盛身体受损,故要在寝宫内好生安养些时日,你们要好生守护在此不许外人打搅陛下休养。”
“末将领命。”
容泠打开寝宫大门,细雨如丝润物无声,临踏出殿门之前她道,“陛下好生休养,儿臣明日再来。”说完跨到门外,身后的殿门再次紧闭,只余一室争吵后的死寂。
裴清扬被狠狠摔在了掖庭的廊檐下,还来不及因疼闷哼便被随即而来的动静吓慌了神,执金卫里他的左膀右臂接连被扔了过来,他虽知此刻情势不利但依旧心存侥幸,依旧将最后的筹码压在了女皇那里。
惊雨搬来一支红楠椅子摆在廊檐的正中,容澄一袭素色宫衣别了支春意步摇,步履缓慢自远处走来,袅袅娉婷环佩玎珰。她眉目如画漾着笑意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目视之处皆是屏息凝气,就连裴清扬一时之间竟不敢放肆。
“裴大人。”容澄声音温润,“好久不见。”夏风手捧容存善的灵主牌在她身后站定。
裴清扬瞧见那神主上的名字心下一惊,却故作姿态道,“安乐郡主不该在王府禁闭怎会在皇宫禁地出现,郡主可知违抗圣命乃是死罪。”
容澄的眸光徒然冷了下去,“不过短短半年裴大人便已不是当初的裴大人了,若在放任下去这皇宫禁地怕就成了裴大人自己的了。”
“你休要胡说。”
容澄冷笑,“与裴大人这一寒暄险些忘了我此行来找裴大人所谓何事。”她目光带着森然的寒意,令裴清扬不觉一个冷颤,便听她慢条斯理道,“裴大人可还记得容存善?”
裴清扬恍然醒悟慌忙分辩道,“那人是乱党。”
“裴大人可有证据?”无须回答,她又道,“我只知道他是我哥哥,妹妹替哥哥报仇也是天经地义,来人。”
此刻裴清扬与那几个执金卫才发现廊檐下不仅有黑甲的禁军,还有与他们一样着红衣滚金边的执金卫,容澄话音落地禁军未动走出来的是朝夕相处的同僚手足,执金卫。这几个执金卫倒是沉着,深知大势已去在劫难逃,只是裴清扬按捺不住焦急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容澄幽幽道,“动手。”
执金卫手持黑檀木镂银雕花的棍子从四面走下廊檐靠近几人,裴清扬正要跑便被一棍子打在了小腿上,扑通栽倒在地嗷嗷的叫唤。惨叫声此起彼伏,刚才还硬抗的执金卫最后也忍不住吃痛叫出了声,被乱棍打的执金卫真是那晚随裴清扬去业成寺的打手。
容澄下颏微抬,只冷眼旁观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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