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可抬高右腿,给陆彦川看膝盖下方一截颜色变深了的裤子。他这么一动,雪沫子哗啦啦全掉在了床上。
“放下!”陆彦川呵斥,“这床你还睡不睡了?”
韦小可不情不愿地放下了腿,可怜巴巴地说:“脚疼,腿冷。”
得,受委屈的小孩最大。
陆彦川长他九岁,自动升级成了保姆,为他剥下了s-hi透的外裤,又剥下了半s-hi的棉毛裤——品味还挺接地气,卡通西瓜,方格子,还带点儿小碎花。
韦小可窘得面红耳赤,光着两条大腿往被窝里爬,边爬边说:“不是我想穿的,是衣柜里只有这个。他……那个谁,姓苏的,他只买了这个……外面又冷,我有点怕冷……”
“嗯,我明白。”
陆彦川每回穿越过来,第一件事就是重新买衣服裤子,对此感同身受。
他把西瓜棉毛裤塞进洗衣袋,然后又坐到了床边。韦小可见状,立刻卷着被子拱过来,霸占了最温暖的位置。一米八的韦小可躺在一米八八的陆彦川怀里,亲密度明显越线,两人同时感觉到了,动作都有些不自然。
韦小可想了想,非常做作地打了个喷嚏:“冷。”
“是吗?那再靠紧点。”
陆彦川主动飙演技配合。
谁也没戳破,就这么心知肚明地双双敷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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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僵的小保姆在霸总先生怀中获得了足够的温暖,但还是有那么少少的一点儿寒冷。他抬起头问:“陆彦川,你就不安慰安慰我吗?”
陆彦川笑了:“你受过的苦太少了,被人欺负欺负也不是什么坏事。”
“良心呢?!”韦小可眉毛一挑,用力拧他的胳膊,“人活着不都是奔着开心去的吗?有谁喜欢受苦啊,怎么受苦多还成好事了!”
陆彦川挪开了遭殃的胳膊,对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人活着当然是奔着开心去的,但是哪有那么容易如愿呢?总会有各种东西压在你身上,让你开心不起来,比如贫穷、疾病,又比如这个系统。如果你摆脱不了它们,就必须承受它们,而多吃一点苦能增加你的承受力。”
“喔。”
韦小可似乎懂了。
“介意我再多讲几句吗?”陆彦川问。
“不介意。”韦小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讲你讲。”
陆彦川便道:“小可,你活得开心,我没有任何理由不高兴。但我希望你能了解,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是很大的。对你来说,只要离开这儿,系统就消失了,你可以自由自在地做喜欢的事,不为衣食发愁。但对很多人来说,他们是要背负‘系统’过一辈子的。”
“人生导师陆彦川,专注说教一百年。”
韦小可迅速伸出一只手,挡住了陆彦川的嘴巴,指尖有一抹雪的潮息和清香:“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其实都懂。以后呢,我应该少任x_i,ng、少胡闹、珍惜资源、努力工作,还要体谅别人的难处,不能到处惹事生非。要不然,人家明明受了委屈,还碍于我爸的 y- in 威不敢抽我,会很痛苦的——是不是这意思?”
陆彦川失笑,拍开了韦小可的爪子:“非要说得这么难听?”
韦小可一抬下巴:“是不是这意思!”
“是。”
陆彦川诚实点头。
韦小可这才舒服地躺了回去,懒洋洋地对陆彦川道:“有话直说嘛,我这个人很爽快的,又不会因为小事跟你生气。”
爽快?
陆彦川忍俊不禁,简直要把饭喷出来了。他用力推了一把韦小可的脑袋:“上回是谁因为一句话跟我翻脸的?又是谁公然跑到综艺节目上拆台,留下一堆稀里糊涂的烂账,自己玩隐身,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这叫‘不会因为小事跟我生气’?”
韦小可在风雪中当了一天受气包,满脑子都是店长那张肥硕凶狠的脸,早就把之前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陆彦川这一提他才想起来,顿时就窘了,红着脸死鸭子嘴硬:“哪有生气啊,不是你先提出拆伙的吗!我只是……只是主动帮你断后路而已,免得你将来优柔寡断,还想反悔……”
“幼稚。”
陆彦川当头敲了他一个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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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喂,陆彦川。”
韦小可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陆彦川的胸口,表情说不出的羞耻。
陆彦川就问:“怎么了?”
韦小可指了指他的头顶:“要不……你先把这句台词给念了吧?它在这儿挂了好久了,看着怪刺眼的。”
陆彦川抬眸一看,嘴角忍不住跟着抽了抽。眼前赫然是一句:『贱货,现在都几点了,还知道要回家?!去哪个男人床上浪了?』
这是霸总先生今晚的第一句台词,意在羞辱打工晚归的可怜小保姆,韦小可刚进门的时候就该说了。他们天南海北聊了半天,台词早已超过时限,变成了鲜红色。
于是,陆大影帝面不改色,用低沉而x_i,ng感的嗓音念完了它。
也不知怎么回事,听到那些羞辱x_i,ng词汇被陆彦川一本正经地念出来,韦小可头皮一麻,小腹一热,腿间那东西竟古怪地硬了。
卧槽?
他神色一呆,条件反s,he地夹紧双腿,脑内拉响了十级警报:我我我……我t倾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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