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年,赚了些钱之后,我就膨胀了,野心大,不安分,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徐崔低头整理了一下瓶子里的花朵,絮絮叨叨地说着:“也没好好关心你和孩子,让你受了很多苦……现在回头想想,出去赚钱的本意是让你和孩子们过上好的生活,结果有了钱之后,却迷失了自我。我娘总说钱是害人j-i,ng,还真说对了,玉香,年轻时候,我没有好好珍惜你,老了幡然悔悟,你却不在了……”
徐崔有些哽咽:“这一定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子瑄说得对,没付出过,就不要期待回报,我就是这样,膨胀了,总以为自己只手能遮天,一意孤行,不考虑你们的感受,到最后,把真正重要的东西都弄没了,你离开我,子琰也要离开我……”
“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不出去赚钱了,就在家好好陪你,陪陪孩子……只是再来一次,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做我老婆……”
晨光熹微,今天是个y-in天,乌云密布,但是东天角的云缝里,透出一缕金色的朝阳来。
***
杨烨歌从睡梦中转醒,条件反s,he地摸了摸身旁,没有人。
睁开眼,天已大亮了,下床找了一圈,家里没人,起居室的电视机开着,放着早间新闻。
这死鬼,跑哪去了?
手机绿灯一闪一闪的,杨烨歌打开看,是林丰发来的短信:“醒了给我回电,工作的事。”
拨了回去,那头一声接起:“烨歌,起来了?”
“嗯,”杨烨歌走到沙发旁坐下:“林哥,什么事?”
“你记不记得之前看过的一个剧本,叫《关亡》的,你助理在角角上画了两个红圈?”
“记得啊,”杨烨歌印象还挺深:“难得一见的好故事,说是年底开机嘛。”
“那片子要提前拍了,”林丰的语气里透着喜气:“拉到了大投资,钱瞬间到位,要赶明年春节档,七月初开机,然后,导演换了迟崇安,大力举荐你,投资商本来想塞张恺俊进来,但迟导拍桌子跟他吵架,他吵不过,又不肯撤资,只好妥协了。”
杨烨歌倒了杯水喝:“好事啊,正好有档期。”
“那你准备准备,这几天再琢磨一下剧本,后面的事我帮你跟进。”
“嗯,谢了。”杨烨歌答应着,挂了电话。
微信有新消息,杨烨歌点进去,看见是庄帆发来的照片,就一张一张点开看。
徐子琰拎着豆浆油条跑步回来时,就看见烨歌睡衣乱发地坐在沙发上发微信。
“收到,姐姐真漂亮,婚纱好贵的吧?看着像高定。”
松手发送出去,杨烨歌扑过来给了徐子琰一个拥抱:“爱你!还给我买了早餐,正好饿了。”
徐子琰摸摸他头:“先去洗漱。”
两人对坐着吃早饭,杨烨歌边吃边看手机,还调出图给他看。
“我妈现任丈夫的小女儿的婚礼,在海滩上办的,不错吧?”
“嗯,海景美。”徐子琰随口称赞。
说话间庄帆又发来一条语音,杨烨歌点开听,庄帆的声音带着宠溺的笑意:“是啊,我陪她选的,本来劝她配合海滩氛围选鱼尾的,他非要穿荷叶大摆的,唉,没办法,都快三十了,还是小公举。”
徐子琰将油条撕成一段一段的泡在豆浆里,问:“你跟你妈啥时候和好的?”
杨烨歌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住院的时候。”
徐子琰夹了块泡好的油条美滋滋地吃起来:“感觉她现在过得不错,跟新家人关系也挺好。”
杨烨歌点点头:“是啊,他老公有两个女儿,都跟她处得很好。”
“你不吃醋?”
杨烨歌懵圈地问:“为什么要吃醋?”
“没事,随便问问。”
吃过早饭,杨烨歌练了会儿字,找出《关亡》的剧本来看。
故事挺有意思,讲的是一个落魄的演员,因为得罪了人,在演艺圈混不下去,不得已回到小镇上,接替父亲年轻时的职业,替人关亡混口饭吃。这个演员其实不会通灵,但他有出色的演技,每每假装死灵附体,将调查所得的死者生平经历、x_i,ng格、爱好、生活习惯等资料提炼成剧本,大演特演,欺骗其家属并从中渔利。中间剧情有点曲折,结局也没有落俗,反而道出了主角内心的矛盾和挣扎,引发了关于人x_i,ng与心的反思,算是升华了中心思想吧。
徐子琰凑过来陪他看,翻了几页之后忽然说:“恭喜你,又要拿奖了。”
杨烨歌:“啊?拿什么奖?”
“这个角色(指指剧本),这个演员(拍拍烨歌),不拿奖,我跟你姓。”
“杨子琰你好。”
“别闹,我说真的,我有预感,你要大火。”
“真这么好?”
“这里面说的关亡,其实就是演戏,你看懂了吗?这个片子说是在讲一个假关亡师的心路,其实说的是演员,它在影s,he表演最初的本质,和一个演员对于最纯粹的表演技艺的探索。”
杨烨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最初……你是说……狄俄尼索斯崇拜?”
“聪明!”徐子琰打了个响指。
传说古希腊人祭祀酒神狄俄尼索斯时,因对神明憧憬和向往,有人假称狄俄尼索斯附在了自己身上,便跳上祭坛表演,谁演得最像,大家就认为酒神真的附在了他身上,这也是古希腊戏剧表演的起源。
杨烨歌服了徐子琰,这思维跳跨度够大的,真的没有过度解读吗?
“乐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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