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那孩子时我就想到保温箱里的小白,我学医是为了救人,可还没救人却先害了人。回来也好。”慕临羡声音里含了丝丝痛楚:“我提供的数据多一些,他或许就可以少受一点苦。”
鹿钦原喉咙一哽,无法言语,又听慕临羡道:“多谢你照顾小七,在外的这段日子一定是他一直以来最开心的时候。是我拖累了他。”
“他一直在等您,您真的不打算去看他?”鹿钦原平复下内心的酸楚,极力为小七争取见面的机会。
慕临羡微微摇头,目光温柔似水:“见了他,让他情何以堪,不如不见。”
鹿钦原一愣,瞬间明白过来,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竟然成了两人不见面的因。
慕临羡却道:“都明白的,并不怨谁。”他伸手拍拍鹿钦原的肩膀:“回去吧,小七在等你。”
鹿钦原欲言又止,最终握紧手里的红色绒盒离开。
前脚鹿钦原走,司城厚载后面气喘吁吁追了来,慕临羡居高临下的看着司城厚载,凉凉的问候:“老师慢点喘,总归是喘一口少一口了。”
司城厚载并不生气,只是感叹:“是啊,你还是这样年轻,可我已经老了。”
慕临羡道:“老师的愿望不久必会成真。”
司城厚载笑道:“多亏你在。”
幸亏他事先有防备,若让程家把慕临羡带了回去,小七哪会乖乖回来。在他看来,小七是笼中鸟,慕临羡就是那牢不可破的金丝笼,两者是最般配不过的。
这句话戳的慕临羡心窝子疼丝丝的,脸色微冷,还没张口反击,被另一声音抢了先,司城正理大步朝这里走,一边走一边数落司城厚载:“老头儿你忒没眼力见儿,就让慕哥站在风里跟你说话,您老皮糙r_ou_厚褶子多不怕风吹,慕哥能跟你比。”
说话的功夫已到了慕临羡身边,握了握慕临羡的手说:“凉的冻人,慕哥快进屋,别搭理那老头儿,有病。”
司城厚载气得呼呼喘气,拿拐杖捣地,司城正理的吩咐远远的飘来:“闲得没事儿干是不是,去药房把那二百斤黄芪切出来。”复又安慰慕临羡:“别听那老东西胡说八道,安心养着,会好的。”又说了许多宽心的话。
门是刷了红漆的木门,虚掩着,鹿钦原推门而进,回手一关,只听咔嚓一声自动上了锁,他微微拧眉,心里有点不满。脚下铺着厚厚的绒毯,踩在上面松软无声。
空间很大,用屏风分隔开来。
屏风以山字式座屏为主,红木为座,紫檀为框,绢丝刺绣,分别是雨打青莲,风吹无忧,未尽荼蘼,轮回彼岸。绣工j-i,ng巧绝伦,栩栩如真,莲上水珠欲滚未落,缀在花瓣尖上,映着晶莹剔透的光,无忧如团团火焰,风中跳动,跃然如舞,荼蘼谢却百花尽,彼岸千年无相见,开得热烈却也壮烈。
几座屏风隔开的空间分别是客厅,书房,厨房,卧室,一如正常家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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