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岳忙顺着台阶往下滚:“是是是,我就是这个意思,没别的意思。”
束秀赶紧落井下石:“你敢有别的意思么,让闵加打死你!”
“打死我乐意。”齐岳站起来就走,给了束秀一个飞吻,束秀恶心的别过头去,把齐岳乐得哈哈大笑。
走到外面,程若愚仰头看着天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他知道,他演技拙劣,他这一套漏洞百出的说辞瞒不过鹿钦原,尤其有白泽在,很容易识破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当时初见小七的面,程若愚惊为天人,程度却严重警告让他不要打小七的主意,除非想把程家搞得家破人亡,又是受故人所托,不能言而无信。
程若愚虽然玩x_i,ng大,爱美成痴成狂,却并不迷失。他很重孝道,家在他心中的地位更是胜过一切,可是让他放手还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理由。程度初时不肯透露,可实在拗不过程若愚,不得已提了句:故人,故去之人。
他们家能让程度称为故人,且心甘情愿为那位故人c,ao心的只有一位。程若愚心内一时杂味横陈,送小七走时连看上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怕自己一时冲动反悔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小七还在院子里玩轮滑,闵加和朱厌坐在椅子上浅笑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时看向小七,见他过来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程若愚向小七招了招手,小七便飞一般的滑过来,蝴蝶一般围着他转了一圈才停住,笑笑的问:“什么事?”
小七脸上红扑扑的带笑,左眼下的朱彩纹身也似一朵绽开的花儿一般鲜艳,程若愚摸了摸他的头,欲言又止,他很想问小七愿不愿意跟他走,可是他知道这不现实,鹿钦原不会放人。
看着小七那双盈盈带笑的眼睛,程若愚满心里全是内疚,低声说:“哥对不起你。”
他不敢看小七的眼睛,在接到鹿钦原的电话说“不错,我收下了”时,他就意识到,自己走了一步最臭的棋。这是一步自己解不了的死棋。
程若愚苦笑着想,自己是一个对于美有着苛刻挑剔的人在小七面前尚且不能自已,鹿钦原虽然冷情,也是一个正常人啊。他应该听父亲的,不该把小七送到鹿钦原这里来,只是事情已成定局,一切只能往前看了。
小七看着程若愚,忽然微笑了起来:“哥,你说什么呢,我在这里挺好的。”
“是吗?”程若愚微微有些失神,脱下手上羊脂白玉佛珠戴在小七手腕上:“受人所托,希望能帮你排除杂念邪思。”沉默了会儿,低声说:“我走了,一定要等着他来见你。”
珠子光泽如脂,温润细腻,做工j-i,ng致,每颗珠子雕饰着一朵曼珠沙华,曲线流畅宛转,挑不出一丝瑕疵,程若愚给他时还带着体温。
逃出来的齐岳一眼看见闵加狗尾巴摇了出来,嘴里喊着加加黏了过去。
闵加伸手一挡,对朱厌说:“你陪小七,我去遛狗。”起身就走,身后跟着化身成狗的齐岳不满的抗议:“我怎么成了狗呢……”
朱厌看到程若愚和小七说话便问:“你认识程少爷?”
小七摇摇头,突然就想起了山莓的酸甜味道,拽拽朱厌的手说:“大叔,带我去摘山莓呗,我想吃山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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