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种时候,他便只有一遍遍回忆。反反复复在脑海中回响的便是聂梁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只能看到我,而且没别人能看到你。”
他身在这一方密室,身不能移目不能视。他只能感受到聂梁的存在,而情不自禁地,他开始彻底地依赖聂梁,他恐惧自己开始崩溃的心理,可他根本阻止不了这一切。
聂梁,聂梁,他是为了逼疯他,他只是为了逼疯他!
“确定地方了吗?”
“阿勤已经过去了。”孙泱说,他口气仍旧算镇定,毕竟从前也不是没有比如今更危险百倍的境地,“要硬拼还是周旋,听少爷的。”
“让顾叔过去,先稳住聂家的人。您过来接我,地址我随后发过来。”年轻人站起身,他眉眼随了母亲,秀丽中自带凛冽刚硬,只平素鲜少板正脸色,那分锐利似乎也不过是为过分漂亮的容貌增添特色,没旁的用,“帮我拿把枪。还有,别带别人。”
这几章一面是解释沈乔怕聂梁的根源,另一面就是霍霖的伏笔爆发了。天旋地转系列第二弹就是霍霖的杰作,一手宠大自以为养出个小公主结果是个切开黑还早把自己半架空了,沈乔也该郁卒好几下的╮( ̄▽ ̄)╭
第九十二章 :
他不知道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有多久,认知被简单粗暴地分成了两个部分,聂梁在,与聂梁不在。
后者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
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上战栗的冷汗,随着聂梁不经意的触摸寒毛耸立。他就像一条雨后水洼里的鱼,随着水分的蒸发日益干枯,曾经多用力扑腾,如今就多气息奄奄。
有别于这个局面是之后某一刻。他感受到了聂梁的气息,身体微微蜷起,可很快,他就感受到有另一个人也来了这个房间。
陌生入侵的危险令他惶惶不安,继而,他听到了这些日子,第一句人说的话:
“梁哥,就是他吗?”
“是。”聂梁的声音非常冷淡,仿佛在说与自己全然无关的事物,“你来。”
“但现在你做不到了。”沈乔说,“你死,或者带我一起死。你自己选。”
说是选择,他其实无路可走。毕竟如果沈乔真的死了,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聂梁闻言轻笑,他看着沈乔,仿佛真的一切尽在掌握:“如果我告诉你,有第三条路呢?”他说,“阿焓安排好了船。等七点整,我带你一起走。”
片刻的怔忪后,沈乔也轻轻笑了笑,仿佛对他的威胁不以为意:
“你关得了我一时,关不了我一辈子。”
他被那个陌生人抵在身下,手脚无力,无从抵抗。
他的手在他身上游走,在那些隐秘与不隐秘的地方。他知道他要干什么,而这竟然是聂梁授意的。
他察觉到那人越来越暧昧的动作,衬衣被扯开时的冰凉,他仍然感受得到聂梁的存在,可他只是在旁边无动于衷。
聂梁掌控着他,能把他玩弄于股掌,他一直知道,心中却总有一丝侥幸,以为他不会真的对自己狠心。
可他错了。
那人的手终于伸入了股间,恐惧与屈辱彻底吞没了他,他双唇不断颤抖,沙哑粗嘎的声音不断在喉头流转,狂热的求生欲`望终于击破了所有的顾忌,他终于说出了口:
“聂梁,放过我......”
那人动作一顿。察觉到作用,他歇斯底里地大吼。
“放过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是啊,我关不了你一辈子。”聂梁苦笑,“一直跟我在一起,你从来没想过。”
沈乔原本静静听着,等他说了这句话,眉宇忽然微蹙。
他忽然明白了,他和聂梁间,一直存在一个鸿沟似的误解,挑明,也许对他们来讲都是解脱。
“不。”沉默片刻,沈乔轻声说,“我们以前离相爱,很近很近。”
聂梁一怔。一种难以置信的心绪从心底升腾,恍然间让他意识到,他以为远在天边,毕生不可触及的事物,他并非全然没有机会得到。
“你不会相信。”沈乔直视着他,口气却云淡风轻,“聂梁,我喜欢过你。”
蒙眼的黑布被猝然揭开,适应了光线后,他才看清周围的场景。
这是他的房间。聂梁站在他床边,旁边是另一个青年男子,他低着头,似乎在记着什么:“尺寸量好了,衣服半个月后拿过来。”
他说完便推门离去。房间里只剩下他和聂梁两个人。
聂梁上前解开绑住他手脚的绳子,伸手量了量他额头的温度,笑了笑:“退烧了。”
他下意识抱着手,这样的语气,跟那五年中并无二致。突如其来的温柔带给他的,是惶恐。
聂梁却也没有太计较他的反应,仍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你发了三天烧,我带你回家休养,阿焓是我的人,刚刚帮你量尺寸,订做新衣服。”他声音明明平静,落在沈乔耳畔却犹如毒蛇吐着信子,丝丝盘旋在心里,“小霖很想你,你要不要过去看他?”
有一瞬间,他真的要相信聂梁现在说的才是真相,可酸痛的身体和手脚的勒痕,提醒着他什么是真相。
他不听话,聂梁便有的是法子整他;可只要他听话,他就能安安稳稳在他的金丝笼里待着,半分苦头也不会吃。
“好。”他说,又低低道,“我都听你的。”
聂梁笑了笑,他抱他下了床,口气温柔地可怕:
“听我的话,我就护你一辈子。”
“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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