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深?”
这一次,他听得更清楚,也感到自己冰凉的手被人紧紧握住。
那人的手掌温暖厚实,一阵暖意也从柳意深的手心,传到了心窝,又蔓延到全身上下。
于是柳意深努力抬起了沉重的眼皮,随着眼珠缓缓转动,他模糊的视线也逐渐清晰起来。
他看到了一个男人。
映入眼帘的这个男人,尽管面容有些清瘦憔悴,眼神稍显黯淡,嘴边青黑色的胡茬也忘了清理,不过这遮盖不了他的年轻帅气。
男人的眉目俊毅,整体的五官轮廓深邃,声音也好听。他嘴里一遍遍“柳意深”,“意深”地喊着,嗓音醇厚低沉,说话时尾音上扬,磁x_i,ng而撩人。
“你感觉还好吗?头疼不疼,肚子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男人的语气急切,不自觉地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男人给柳意深一种很熟悉亲切的感觉,柳意深的眸光闪动,他想起来了,自己叫“柳意深”,这是他的名字。
柳意深的手指又动了动,主动回握住男人的手,视线也舍不得从男人的脸庞上移开。他笑了,眼角眉梢的柔和笑意晕染开来,仿若让人看到了不畏寒冬,迎雪绽放的梅花。
不疼,他哪儿都不疼了。
柳意深想开口说话回应男人,可突然发现他根本张不开嘴巴,面部肌r_ou_很僵硬。不只是脸,柳意深的双脚也动不了,他的浑身上下,似乎除了右手能小幅度的动作之外,都没法动弹。
柳意深的大脑一懵,面前男人的眉头也皱成了川字。
昏迷了四十天左右,柳意深总算恢复了意识,他头脑清醒能独立思考,眼珠子也可以转动,右手也能动,但他说不了话,也完全没法做事,毕竟他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起身站立,下床走动等等更是困难。
柳意深目前处于一种近乎瘫痪的状态,只能躺着不便行动,而且医生替他做过全身检查后,发现还留下了其它后遗症。
由于脑组织和脑神经受到压迫,影响到了一些功能,柳意深有了语言障碍,身体近似瘫痪,并且缺失了部分记忆。
众人一听,心中的大石仍是没法放下。
不过医生又说了,因为柳意深已然苏醒,大脑意识也清晰,所以他成为植物人的可能x_i,ng不大,只要调养好,记忆也会慢慢恢复,不必过度担心。
柳意深依然住院观察中,医生叮嘱家属,要对病人的身体适当按摩,也要多多和病人说话交流,这样会尽快唤起他过往的记忆与经历。
除了那天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男人,柳意深后来还见到了其他人。
几乎每日都会过来探望他,自称是他弟弟的陆鑫茂;一个年迈的聋哑大叔,拉着妻子,冲他又哭又笑的;一位姓徐的清秀先生,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嘴里不断喊他“柳哥”的男人,说是他以前的助理。
还有个姓郑的男明星,工作比较忙,脸上总带着儒雅的淡笑……
但是这些面孔,柳意深当天见到时可能还有点印象,等一觉睡醒,第二天就都忘了,他压根记不住这些人,也分不清谁是谁。
柳意深的这种情况太奇怪了,可把弟弟陆鑫茂急坏了,医生又对柳意深做了检查诊断,也是想不明白。按理来说,柳意深应当会逐渐恢复正常,但他潜意识里却有点拒绝接受外界的信息。
反正这事一时也急不来,为了避免记忆错乱,医生说还得花功夫去慢慢引导柳意深。
弟弟陆鑫茂想要在旁照料哥哥的起居,柳意深却一直拉着男人的手,目光坚定,怎么也不肯松手。
对于其他人,甚至是弟弟陆鑫茂,柳意深都只有模糊的印象,脑中隐约能闪过一些往事,但记忆片段破碎凌乱,难以拼凑完整。
他也暂时记不起男人的名字和身份,然而,他对这个男人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强烈好感,觉得他模样俊,声音好听,身上的气息熟悉,总之从第一眼起,柳意深就把男人深深地记在脑海中了。
弟弟陆鑫茂似乎有些讨厌男人,不过见柳意深拉着男人不放,也是无可奈何,他冷哼一声,说:“便宜你了!好好照顾大哥,要是他再有任何意外,你这辈子都别想见他了!”
男人点头,抱起了柳意深,柳意深也很自觉将脑袋贴着他的肩头,乖巧地依偎在男人怀里。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除了躺着睡觉休息,柳意深的一日三餐,平常洗澡上厕所,都是由男人扶着抱着,无微不至的看护。
别人的话,柳意深没法完全听进去,往往是听了一半,忘了一半,因为他的神经被压迫,自然也影响了记忆力。
不过男人始终是个例外,他跟柳意深说话时,轻声细语的,柳意深暂时没法言语,是通过眨眼睛来回应男人。
柳意深黑亮晶莹的眼睛眨一下,表示点头同意,如果连续眨两下,则是摇头否认。
最开始柳意深不方便进食,是灌输营养液的,之后他的嘴巴能微微张合后,可以喝汤药吃流食了,男人便俯下身子,低着头,嘴对嘴地喂着柳意深。
这个与亲吻无异的举动,过于亲密暧昧了,但柳意深并不抗拒,没有皱眉摇头,他脸颊发烫,一颗心也在胸腔里怦怦直跳。
晚上入睡前,男人会脱下柳意深的衣服,然后一边帮他擦洗身体,一边用手按摩着柳意深的四肢和颈椎。
男人虽不是做粗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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