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宋军官喝道:“一!”
方停君笑道“可以全力一试!”
霜叶红笑道:“有我助你,就万无一失了。还记得梯云纵的密决是什麽?”
那南宋军官喝道:“二!”
方停君笑道:“不要回头!”
霜叶红道了一声好,手一拉,筝琴弦全数扯断,她翻身跃到方停君的背後,一掌打在他的背上,方停君便腾空而起。这时方听到南宋军官那个三字已经出口。空中是一片箭支划空的声音。方停君想得却是自己小时练梯云纵总是无数次从半空中摔下来,每次霜叶红都冷冷地说:“跟你说了不要回头,你就是想偷看自己跳得有多高!”
他在空中优雅地踩阶而上,在那些南宋官兵惊叹声中飞身上了东面的山头。方停君一踏上山头,才发现自己陷入了另一个包围圈中。满山的蒙古兵静寂无声,忽必烈冷冷地看着他,薛忆之则靠在近前的一块大石头上。
薛忆之长叹了一口,半转头有一些失望地说:“停君,我原本以为你对你师傅总算是有感情的,可是她被乱箭穿身,也不能换来你回头一望。停君……你到底给过谁真情?”
方停君一笑,有一些沙哑地说:“你终究还是不肯原谅我伤害了你,对吗?”
薛忆之冷冷地道:“我不能原谅的是,你连你自己也不放过。”
方停君仰天长叹一声,抽出长剑,丢去剑鞘,笑道:“如果说生死相搏是我们的宿命,那就不要再逃避了。”
薛忆之沈默了一会儿,走到他的对面,左手缓缓地抽出了剑。方停君却在此时,低声道:“若是我不敌你,请给我一剑痛快,好吗?不要让我落在他的手里。”
薛忆之的嘴唇抖了一会儿,嘶声道:“我成全你!”
两人相视良久,方停君剑斜指於地与横剑当胸的薛忆之对视良久,两人均知对方是平生未逢的劲敌,生死可在一瞬间,一念间。只见两人目光一动,同时大喝了一声“去!”剑便都脱手而去,在半空中当当连对了好几招。那些蒙古兵平生能见到一位御剑者已经觉得是骇人听闻,更何况是两位大战,直看得连气也喘不过来。忽必烈却是淡淡的,甚至是冷冷的看着他们生死相搏。
两人一跃空,接住了各自的剑,在半空中又过了几招。他们的交战从朝阳初升,一直打到夕阳西沈还未能分出胜负。可方停君汗透重衣,乌黑的发有几缕粘在前额,目光也有一些散乱,脸露疲色,忽必烈露出了一个冰冷的微笑。黄昏里,薛忆之越打越英勇,方停君却渐渐只剩下招架之力,他见薛忆之一剑当胸刺来,突然淡淡一笑闭上了眼睛,停止抵抗,像是只求速死。薛忆之眼见自己的剑越来越近,也将自己的眼睛闭上。可就是那剑快要触及方停君前胸的时候,他突然睁开了眼,左手弹开薛忆之的剑,右手剑一伸架在了薛忆之的脖子上。这一刻,形势斗变,饶是蒙古军纪再严,也是不禁发出一片惊呼声。
方停君看着薛忆之的脸,有一些悲伤地说:“哥,我又利用了你,你是不是更恨我了?”可他发现薛忆之的眼神却是说不出的温柔,心一疼,才知道薛忆之陪他演了一天的戏。
忽必烈冷冷一笑,冰凉地道:“方停君你今天捉住谁都没有用,你今天可以被擒,可以死,但是我绝对不会再让你逃脱。”
方停君只得拖着薛忆之往上退,忽必烈带着大军也随行於後,终於退无可退,在一处悬崖处停了下来。忽必烈从怀里捣出一付手脚镣铐,冷冷地道:“你自己带上吧。”
方停君回转身看着身後的夕阳,然後低声问薛忆之:“如果我说,我对有过真情,你会不会信我?”
薛忆之没有说话,只是有一些怜爱的看着他。方停君眼圈一红,轻声问:“为什麽我已经不是那个方停君,他也不再是那个忽必烈,你却还能是那个薛忆之?”他突然伸手点住了薛忆之的x,ue道,回头对忽必烈淡淡一笑,张开手叹道:“方停君啊方停君,你可曾想过你有今日?”他随即又低声笑着对自己说:“也许你早就注定了,此生无路可走!”说完,往前一纵,飞身跳下了崖。
忽必烈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晕地眩,他以为自己已经将方停君恨到了极处,原来他还可以更加地恨他。他在咬着在心中一遍遍地道:“方停君,我要让你看着,我的铁蹄踏上你们汉人的江山,我要你心中的华夏子民统统沦为贱民。我要千万年後,无人知道这世上曾有过你方停君,我要你在九泉之下也会怀疑你自己曾经存在过。”他念到此处,心中一疼,眼前一黑,竟然晕了过去。
薛忆之只听到身後一阵哗然,他只是眼睛直直地望着方停君纵身之处,却不能动,喉口一甜,一股鲜血顺着嘴角一滴滴地垂落在胸前。
尾声
夏日炎炎,成都新桂湖上却是一片歌舞升平,几处花坊船随意停泊。船上有琵琶声传来,有一女子唱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湖边有一位正洗脚的年青人听了,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他长得白肤细眼,正是青川,只是在眉稍处粘了一枚r_ou_痣,又蓄起了八角胡须。他冷笑道:“你们这些人懂个啥,这天地下比情大的东西多了去了。”他说着敲了敲自己的鞋子然後套上。
青川走了没几步,见闹市上有两个道士正在讲道,他不知怎的,一看见道士就来气,三步两步跳上了人家的法坛,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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