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了殿门口,陆河大公公只觉得嘴角都笑僵了,这位大人却还是优哉游哉的慢慢踱步,难道他就不想早点儿见到皇上,哎呦喂,这两位这几天也都没见着,难道是又有什么不好了,不应该啊!
无论薛蟠怎么蹉跎,从宫门口过来也就这样一段路,怎么都不会变成四万五千里的长城,等看见那扇大门,陆河大公公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对着薛蟠弯腰说道:“薛大人,您在这儿稍等一会儿,奴才这就进去禀告皇上。”
薛蟠一脸尴尬的站在宫门口,忽然觉得外面站着的两个侍卫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对劲,透着一股发现啥啥的不纯洁,再次回头看过去,却只见两柱子挺得直直的,可以去评选最佳门卫了,不由唾弃自己想的太多,真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在意他那点芝麻绿豆大的事儿了!
陆河果然很快就出来了,笑容满面的请他进去,其实这也就是一流程,要不是宫中故规矩比天大,皇帝不想让人抓住把柄,那还用得着这些虚礼,走进里头的两人自然也不会注意到,身后两个门柱子般的侍卫飞快的对视了一眼,那目光中是洞悉一切的了然八卦。
薛蟠一走进大殿,只觉得那一声声脚步声是踏在自己心尖儿上的,暗暗悔恨不就是报备一声吗,直接让赵怀过来其实也行啊,皇帝难道会计较这些,还是说,他的潜意识里其实是盼望着见到皇帝的,只是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进宫,今天才找着理由就进来了。
而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看上去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连手上的奏章都没有放下,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的样子,陆河公公看了眼那拿倒了的奏章,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再看见皇帝大笔一挥写下一窍不通的字眼,心中为那位倒霉的大臣悲哀,这事儿其实不怪你,谁倒拿着奏章都读不通啊。
给薛蟠上了座,端来茶水点心,虽然很想在这儿看着事情发展,但陆河还是很明白要听八卦就要丢x_i,ng命,到底还是x_i,ng命重要一些,所以他一咬牙踏出了殿门,让这两位能单独说说话,只希望不要进展的太激烈,他还没在书房放那啥啥,薛大人肯定不知道用什么代替的。
且不说外边众人的内心猜测,心如猫抓,里头的薛蟠也是坐立难安,偏偏皇帝这次打定主意不先开口,只慢悠悠的批改着奏章,只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看清里面的内容,薛蟠喝了口茶,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姬栐像是这才发现书房里多了一个人似的,头也不抬的说道:“怎么了,你喉咙不舒服,莫不是病了,要招太医给你看看吗?”
薛蟠连忙摇头,挪了挪身子拱手说道:“皇上,今日进宫是有事禀告,皇上可还记得那两位被押送进京的前朝旧臣?”
姬栐手中的狼毫蓦地一顿,抬头看向弯着腰的薛蟠,冷冷问道:“你今日进宫就是为了这事?”
薛蟠有些莫名的看着皇帝,讷讷说道:“正是,臣今日巧遇了那少年,才得知那些奴才居然敢欺上瞒下,仗势欺人,那老人病倒在床也没有人照料,少年还是靠着乞讨过活,实在可怜,臣进宫之前,那老人已经重病不治去了,只留下那个不知事的孩子。”
皇帝的声音却一下子冷了下来,带着一种隐隐的怒气:“死了便死了,倒是省了麻烦。”该死的,原以为过了几天,薛蟠是想通了才会进宫,却原来是为了旁的事情,莫不是没有这件事情,他还要一直避着自己不成,皇帝的耐心已经被消损殆尽,那压抑的占有欲一涌而出,只想永远将他禁锢,再也不受所谓相思的煎熬。
薛蟠却不知皇帝的想法,只以为他并不重视那两个人,便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臣见那少年无依无靠,而且还是个傻儿,以后若是无人照料,怕x_i,ng命难久,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若是就这样死了,怕是有损我天朝的声誉,臣……”
“哼,你还要为他求情不成,别忘了,那是前朝余孽,朕留下他一条狗命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你莫不是还要见他带回家当儿子养不成!”讲到儿子,姬栐更为愤怒,即使那件事是自己促成的,但一想到薛蟠对那小不点的宠溺,心中就更加恼怒。
薛蟠心中一跳,皇帝声音中的怒气让他不知所以然,明明只是小事,曾经他提起过那对主仆,皇帝也是抱着宽容的心态,怎么今天突然发难,似乎还有斩草除根的意思,薛蟠连忙说道:“臣怎么会这样想,只是觉得那少年无人照料可怜,才想派一人过去照看着。”
薛蟠心中一急,也顾不得回避皇帝的视线,猛的抬头望向那人,直直看进那深潭似地眼睛,那双眸似有魔力似地将他纠缠,姬栐只觉得脸上一热,又猛地低下头,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差异,再看薛蟠的耳朵根都红彤彤的,才知道他一进来就低着头却是因为害羞,顿时心中怒气散了大半,淡淡说道:“罢了,既然这样,你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看管就好了,省得整天惦记着劳心劳力。”皇帝对那人占据了心上人的注意力还是有些怨气。
听出皇帝语气中的纵容,薛蟠更是把头低下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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