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视察,为什么不把我们这城最真实的一面给他看?这一视察一开会就城管大出动,大搞卫生大搞街饰,不就跟虚报生产值、虚报人均收入一样?那那些当官的到底来视察什么?吃吃拿拿顺便玩玩小姐?
「我呸!照这样下去,政府再得人心,也得给这帮腐败的家伙搞完蛋!」
「弓长,你声音轻点。」徐天叹气,「也不至于啦,现在城管比以前那批好多了,素质也高多了。他们其实也为难,上面要他们清市,他们也不得不听。他们来通知,我们让一让,他们好做,我们也好做生意。
「如果不是你死活不肯答应,他们也不会出言威胁你。今天他们大队长没来吧?」要来,那圆滑世故心地不错的陈大队长,也不会让弓长气成这样。
「都是一帮小年青!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个个鼻子长到头顶上!你说的我也懂,你当我没上过学没学过历史政治啊!只是那帮东西实在太招人气了,个个说话都像不是爹娘生养的一样!」
听弓长这样说,徐天就知道这人是彻底被惹毛了。没上大学一直都是弓长心底的痛,表面上被人骂小混混也表现的满不在乎,其实最在乎的就是别人说他没文化没素养。他猜弓长会气成这样,八成是那帮人中有人揭了他疮疤。
「对了,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你那洗碗工?」徐天转移话题,虽然不想承认,但一提起那小子,弓长心情就会由坏变好也是事实。
「他家里有事。」
「哦,我还以为他开学了呢。」被徐天一提醒,弓长才意识到今天已经是九月一日。
我说今天学生怎么这么多!啊,这样算起来,他不是已经有快两个星期没看到那小子了?他还好吧?这么长时间没来是家里真出了什么事,还是那小子只是找了个避开他的借口?
「徐天,如果我说……」
「什么?」
「没什么。」头疼地挥挥手,弓长咽下了想说的话。恰在此时,陈小春的《下岗一枝花》响起。那劲爆嚣张的旋律让徐天吓了一跳,等弓长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款用了一年半的三星,徐天脸都黑了。什么人嘛,竟然用这首歌做手机铃声!弓长当没看到徐天的白眼,按了接听健,「小武,什么事?
「……你说什么!」弓长神色大变!
徐天抬起头,用眼神问出了什么事。
「我马上就来!哪个医院你他妈的给我说清楚!」弓长几乎在吼。徐天的脸色也变了。
「徐天!摊子帮我收了!」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弓长已经跑向街口。徐天站在原地急也没办法,想喊人都不见了,也只能等人回来再问话。
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打过车,一句市医院催的司机把车开得飞快。扔给司机二十块钱也不等他找零头,车门都没关,急往医院大门冲。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心中一遍又一遍祈求,只恨不得折自己的寿命去换妹妹的无事。
「人呢?人在哪里?」看到立在医院问讯处的弓武,弓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喝问道。
「哥,你别急。姐已经在做手术,我怕你找不到所以在这等你。你跟我来。」可怜弓武一身油污,连脸都是黑一块白一块的。看来他是接到电话就跟他哥一样冲到医院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弓长几乎是在小跑。
「我也不太清楚,」弓武急忙跟上老哥脚步,「是姐自己打给我的,说她被救护车送到这家医院,让我赶紧过来。她还说……让我别告诉你……」
「该死的!小音好好的怎么会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没说吗?你就没问一声?」
「我想问啊,可没等我开口姐就把电话挂了。不过姐是在她们学校打电话给我的,我听到她旁边有她导师的声音。我见过那个人,记得他的声音。」
「什么!」弓长毛了。「他妈的!最好小音没什么事,否则老子告死他们学校!」来到手术室门外,眼看手术中的红灯还没有灭,两人在门外不安地走来走去。尤其是弓长,有几次都恨不得去砸门。手术中的红灯终于灭了,戴着口罩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
「医生,我妹怎么样?」弓家兄弟扑了上去。
「你们是病人家属?你们可以放心,你妹妹她已经脱离危险。但……」
「太好了!」弓武高兴得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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