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婆气跑,他去追他老婆,我一开始只是肚子痛,后来开始流血,越流越多,我害怕,又怎么都站不起来,只好叫了救护车,他回来看我那样不知如何是好,又不肯陪我去医院,我只好给小武打了电话。
「那个人有色心没色胆,出了这事八成在想怎么让自己脱身其外,他不会来看我的,也不会和他老婆离婚。」几乎不带停顿的快速述说,就像怕自己会后悔一样。弓音越说笑容越明显,「哥,你看我好傻,其实事情发生了我就知道那个男人在欺骗我,怎么当初我就没看出来?哈哈,哈哈哈……」弓长知道自己妹妹不傻,也不是那么容易会被人骗情骗身的无知小女孩,他了解他妹妹,如果那个男人没有给她希望,她绝对不会让自己陷这么深。
「哥,我都不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这会不会就是天意,知道我们不可能,所以干脆毁了我们之间可能的羁绊。」毁了也好!「妳什么时候开始跟他在一起的?」
「快半年了。」
「和他在一起时,妳知道他有妻子吗?」弓音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挺起胸膛,「知道。」
「为什么?」我知道妳不是随便破坏别人家庭的女孩,我知道妳跟我一样最珍惜的就是有一个完美的家,这样的妳又怎么会去做第三者?
「哥,你现在很生气对不对?」弓音仰头看从小最维护自己的哥哥。
「不,我现在不生气。我说了今天不会生气就不会生气。」弓长正经八百地答道。
「哥,请你答应我,一定不要……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好不好?我就当买了一个教训,以后不会再这么傻了。」
「告诉我为什么!」弓音不开口,弓长也没有催问。他打算把他二十五年所有的耐心和克制都用在今晚。
幽幽的,弓音嘴边扯出一个惨笑,破坏了她秀气美丽的面庞,身体四周似乎也慢慢溢出了一丝又一丝的怨恨和不甘。她才只有二十二岁,一个年轻从未涉世的女孩,得到这样的结果也是她不曾想到,且绝对不愿接受的。如果不是怕她哥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如果不是为了怕丢脸,她也做不来在被人辱骂、被爱人抛弃、孩子流产自己又受重伤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冷静。她只不过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不想让弓长再为她付出什么,可是她又怎么可能做到完全不恨不怨,任这件事烂在心中!
「哥,其实真没什么,你听了可能都会笑。他只不过跟我说了……说他和妻子的关系不好,说他在妻子身上感受不到爱情,说他……喜欢我。」
弓音咬紧嘴唇,随即突然咯咯笑了起来,「他说……我是他的阳光,是他的微笑,是他的灵感源泉,每当想起我都会让他冷掉、麻痹掉的心脏一点点重新复苏起来……咯咯,多可笑,为什么现在想起来这些话会这么可笑?咯咯……」
听到妹妹似呜咽似撕笑般神经质的念叨,他晓得一向坚强早熟的妹妹被伤到了。这个人会是谁,答案不问而知。
「妳说得对,这事会过去的。这种男人不值得妳哭!」弓长握紧拳头。
探病时间结束,弓长捏着拳头大踏步走出医院,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让清冷的晚风吹一吹,让自己降温。
「阿长。」
熟悉的呼唤声从后面传来,弓长转回身。
「你怎么来了?」他不光是吃惊,简直是惊奇。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这人,看到他这副等人的样子……他怎么会知道他在医院?
「我去你家找你,你爷爷告诉我是徐天帮你收的摊,说你有事忙去了。我就向你爷爷要了徐天的地址,结果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就又回头去你家,正好碰到你弟回来拿换洗衣服,我就跟在他后面来了。
「我看到他出来你没出来,心想你可能有话要和你妹说,就站在这儿等你啰。」李应闲从角落走出,对他眨眨眼。
「你从晚上六点一直站到现在?」普通有这样找人的吗?又不是不回去了。
「嗯。后来肚子饿了,就在这附近的肯德基买了个汉堡。喏,给你,今天我请客。」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不由自主接过那一大包塑料袋,捧在手里一边还是热的。
「我猜你可能会待到探病时间结束,算好时间买的。正好那家肯德基的玻璃窗能看到这边。」
「……你买的什么汉堡?我只吃辣j-i腿汉堡和炸j-i翅。」真是疯了!就因为对方站在医院门口等了他两个小时,就因为这一袋还带着温度的肯德基,他竟然不敢正面去看少年的脸!
「我买了我喜欢吃的。」李应闲看着那个不敢和他眼光相对的人,心中的感觉很奇妙。有点暖,有点甜,还有点雀跃……雀跃?李应闲在心中对自己翻了个白眼。拜托,你已经三十六了,不是真的十六、七!别像个落入情网的毛头小子好不好?
「呃……」李应闲呻吟了一声。
「怎么了?」弓长啃着汉堡问。不错,至少这小子在肯德基方面的喜好和他相同。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聪明人如果笨起来的话真的很可怕!」啥意思?
弓长这下终于肯看他一眼,虽然是斜着的。
「阿长,下面我说的话也许你会觉得荒谬,但我是认真的。」少年面孔不再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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