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昶愣了一下,突然醒过腔来似的,半无奈半渴望,奇怪地叹了一声,张了张口,连话都没说出来,就是坐正了身子面对我,整个人就像大地回春起死回生。
“昨天晚上回去,我跟他们谈了。”我摸着他的手继续说,“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就动摇的。我有多喜欢你,你都不明白了,真蠢,我白白喜欢你了。不过你放心就好了,反正他们应该不会再逼我了,就算逼我也没用,你不要搭理他们。不要觉得对不住我,你被他们的样子吓着了,他们一贯对我就是那样。就算不为了这个事,碰上别的事不入他们眼,他们也会那样收拾我,我不会真当回事的,你也是习惯就好了。我跟你在一起,我最在乎的是你怎么看我,就算我真的很窝囊,只能去看大门,我也会慢慢努力变得好一点,你千万不要觉得我又笨又幼稚,不能拿我跟你比,有几个人比得过你,你要相信我,再给我点时间。”
靳昶笑了一下,又摇头,想了想又笑,“当务之急,应该提升一下你的自信。”
我笑了,拉他的手摸我的脸,“你真蠢,我说分手你竟然那么相信,跟你分手,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哥,你竟然被我骗了,你不报复我的吧?”
他没有反应,我有点怵,不大敢接着说了,他突然凑过来紧紧抱住了我,我也搂住了他,全身心都像回归到了该在的状态,“你不要难受,回家我都赔给你的,好不好?”
“好。”他闷闷地说,我突然觉得肩头s-hi了,僵着不敢动,紧紧地搂着他。
过了好一会,他才抬起头来,在我的面颊上亲了亲,“苗苗,这是最后一次分手吧。再来一次,我就没命活着了。”
我笑了,胳膊撑开他,从他的怀抱里挣出来,拿了酒壶又倒好两杯酒,“刚才喝了三杯酒,再来喝一杯交杯酒。我觉得仪式才能完成。”
“什么仪式?”他问,眼睛还是红的,这兔子个真大。
“我发明的仪式。”我说,他觉得我胡闹,又欣欣然,交缠着胳膊喝了酒下去。
我看着他笑,“我对你最早的记忆,都是在看七龙珠。”
他也笑了,点头。
“小悟空和小琪琪长大到可以结婚的年纪,就应该结婚。”我说。
他哈哈大笑,脸上红了,不知道是酒醉,还是对这个话题格外敏感。
我看着他,觉得我是真的爱他。我从榻榻米上起来,手c-h-a进裤子口袋里,他疑惑地抬头看我,面色绯红,眼睛黑亮迷人,带着好玩又顺从的神情。我屈下一条膝盖,跪在他面前,“哥,对不起。”
他吓得眼睛里的光都一跳,“我擦,苗苗你礼大了吧?我还以为你求婚呢?”
我从口袋里抽出戒指盒子,幸好他被我弄呆了,我没想到事到临头我会特别紧张,手指抽着筋费了半天力气才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枚金色指环,样子看起来普通的就像指环王的指环,上面还有许多划痕,也没有那么光亮了,泛着老金子沉沉的光泽。“这是我姥姥昨天给我的,她跟我姥爷的结婚戒指,呵呵,五十年以前还是特意去上海买的。几年以前我姥爷去世了,她就一直戴在项链上的,她原来就说过,会把这对老戒指传给我,等我结婚的时候做婚戒。”
靳昶看着戒指,看着我,没有说出话来,眼睛里又泛起s-hi润。
“哥,我给了你就是你的了,再也没有结婚戒指给别人了。所以你要是还会答应什么别的人乱七八糟的话,那就别接受了。”我跪在地上,双手托着那个戒指盒子。
他伸手过来,手指有些发抖,拿了那个盒子,又拉我起来。拿起细的那只指环套在我的手指上,幸好我的手指细长,其实昨天晚上我就试过了。他套完还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生怕出岔子,我拿了另外一只指环,套在他的手指上。
套上了戒指,就这么套上了。
他还是一句话不说,我看看戒指,“有很多划痕,也太暗了,可以拿店里去洗一洗。”
“不用。”他说,“就是这样最好。”
我看着他低头看戒指,眼睛里闪着别样深邃的光泽,还是许久都不说话。
我挠挠头发,本来我是要亲吻的,他总是这样,该表扬的时候不表扬,该稀罕的时候不稀罕。“我这也算是闪婚了,被老男人骗婚的典型案例。”
“闭嘴苗苗,真会破坏气氛。我已经等了十几年了,闪你妹啊。”
总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伸手去拉他的手,窗外是红灯笼下的冰天雪地,我贴近他怀里,“有蜜月吗?”
“有,我马上就去休假。不过你先跟我回家,我要把带杜诗的书都烧掉。”
——全文完——
番外
靳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所谓新婚之夜第二天的下午。前一天他们从料理店离开,谢佳树就拉着他兴冲冲地奔了市里,一路打电话挑着最好的酒店订房间,兴高采烈的模样只有私奔这个词能解释。
他跟谢佳树洗了澡穿着浴袍相对坐在酒店床上,谢佳树嘟嘟囔囔地跟他表白跟他解释,极尽小孩子所能地哄他。好像把所有能说的话都倒干净之后,谢佳树松一口气就猴急地往他身上蹭,一边脱自己衣服同时扒他衣服,一边还能分神嘟囔他为了这些破事就足有半个月没怎么搭理他,害他憋气。
靳昶被他说的也觉得对不起他,谢佳树的x_i,ng格是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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