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忻这回扮演的是个警察,李言蹊是对面写字大楼的律师。
摄影师拍了几组贺忻抓人的照片,打架专业户拍这种照没什么难度,几乎是本色出演,最后摄制组要补拍一张有意境的,于是剩下几个扛器材的全被忽悠过去当挨揍的歹徒了。
李言蹊从里面换了件西装出来,看见贺忻被一群人包围着,造型师还在他嘴角边化了点带血的妆,他动作利落地拔枪,抬腿踹人,眼神轻飘飘地扫了一圈,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颇有种孤胆英雄背水一战的调调。
警服穿在他身上,仿佛量身定做,勾勒得身姿颀长,李言蹊望过去满眼都是腿腿腿腿腿。
他低头喝了口咖啡,将自己的公文包夹好,抬眼看见贺忻已经拍摄完毕,玩具枪在他手里转了一圈,他似笑非笑地弹了弹背带,半眯着眼朝李言蹊“砰”了一枪。
有病,李言蹊嘴上这么说着,还是配合表演地捂了捂胸口。
他很想翻开手上的法律文书,在上面添一条弑帅行凶起码得吃五年牢饭。
昨晚两人在制冰厂里的沙发上挤着睡了一夜,早晨起来完美地冻成了一根冰棍,又辗转了几个小时到处拍照,李言蹊觉得有点儿累,但这种累仅仅只是身体上的累,没掺杂心灵上的,跟他以前那些不要命的活比起来,这样的工作真的太轻松了。
这次来藤川更像是一趟旅行,贺忻带着他,看自己从未看过的风景,尝试他从来不敢尝试的事,没有李岸,没有学习,没有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巨额医药费,也没有前路茫茫的未来,撇去了一身的凡尘俗事,真正地自由地成为李言蹊。
过两天藤川大雪,飞机不开,动车停运,所以拍摄必须今天结束,导致赶场任务十分严峻,贺忻嘴角上的伤口还没卸掉,就跟着李言蹊去了他的写字大楼。
贺忻以前就觉得李言蹊很适合当律师或者白领这种角色,一身西装,手上拿着咖啡,站在十字路口看腕表,哪怕时间紧张,也不露丝毫慌张,从容地走进大楼,这种淡定的气质从某个层面上说非常j-i,ng英范儿。
这回拍摄,李言蹊的头发被全部梳了上去,鼻梁上驾了一副金丝边眼镜,修身西装配上白衬衫和细领带,在事务所楼下站得笔直,摄影师让他微微侧目,朝镜头扯一下领带。
据说扯领带能看出一个人x_i,ng格,有人扯领带是狂野粗暴型的,有人扯领带是**放浪型的,李言蹊扯领带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从开始手指勾住领带不动,到后面微表情带着点恼怒,再慢慢用力一扯,衣领钮扣崩了一颗,露出他清瘦的锁骨。
果不其然,摄影师在这里喊了暂停,按快门飞快拍了几张,贺忻瞥了眼领口松垮,领带将脱未脱,正努力扮演打官司打输了的青年律师李言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不爽,敲了敲摄影师的相机说,“拍锁骨还是拍人呢?”
摄影师理所当然的说,“他锁骨漂亮啊,为什么不拍?你腿长我不是也都拍了嘛。”
贺忻:“........”
摄影师本来想多拍几张,但身边有个满脸写着“你毫无职业道德”的监工,一摁快门就死死盯着镜头,他只好无奈转战到室内拍办公室系列。
贺忻去了趟厕所把嘴唇边的妆卸了,再回到工作场地时,李言蹊已经结束拍摄了,大伙儿收拾东西赶往下一个地点,俩人擦肩而过,李言蹊突然拽住了他,停顿片刻后指了指他的嘴。
“什么?”
“没卸干净。”李言蹊咳嗽了一声,急刹车止住了话头。
像被人亲肿了。
贺忻的唇形非常漂亮,上嘴唇薄下嘴唇厚,两边唇角微微翘起,有点笑唇的意思,但介于这人平常不爱笑,他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他的嘴唇,好像除了x_i,ng感找不出别的形容词了。
正当李言蹊暗自唾弃自己居然闲到对着人嘴唇胡思乱想的时候,贺忻走过来把围巾兜住 他脖子,绕了两圈打了个结。
“锁骨不冷吗?”贺忻说,“昨晚在制冰厂你咬一根冰棍都喊冷,这会儿不得冻死?”
李言蹊把棉袄套上了,不知为何从这话里觉出了一点儿别扭的滋味,还没等他琢磨明白,又被催促着赶往下个场子了。
接下去拍了几套比较简单的,比如两个人都是幼儿园老师,贺忻穿着那套印着卡通人偶的卫衣出来笑趴了一群人,明亮的色调跟他的脸形成了巨大反差,摄影师拍完照片幽幽地总结了一句,强行装可爱最为致命。
再比如李言蹊是甜品店老板,贺忻是打工仔,事实上刚开始决定的是贺忻是老板,但因为他对那套印满草莓蛋糕的围裙充满y-in影,才把当老板的机会让给了李言蹊。这套照片拍得很自然,因为职业设定比较贴近生活,他俩这个年纪能驾驭。贺忻穿着英伦风马甲,屈着长腿半倚在吧台边,李言蹊毫无心理障碍地穿上草莓围裙,手里拿着一杯果饮,小心把它放在了贺忻的托盘上。
“诶,n_ai泡儿说的真对。”贺忻突然压低嗓子来了句。
“嗯?”
“他说你穿粉红色最好看。”贺忻指着围裙,笑容带着揶揄。
“羡慕吗?”李言蹊扯了下围裙带子说,“我什么色都能驾驭。”
贺忻勾了勾嘴角没说话,往他盘子里拿了颗草莓塞进嘴里,挺愉快地嚼了两下。
拍完这套,他们又去拍了c-男、科研工作者、教练等七八个工种的照片,最后为了凸显百态人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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