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妹妹顾见月是某金融公司出了名的女强人,心狠手辣,眼高于顶,几乎每月都会给顾云开打近万的生活费,邮寄的东西更不必多提,每次见面兄妹宛如小情侣一般,好在去年她已与相恋多年的男朋友步入婚姻的坟墓……哦不,殿堂。
倘若不是还有郝英存在,简远几乎都要怀疑他们兄妹二人,或者说顾见月对她兄长的感情了。
至于顾云开——
简远二十岁起放弃音乐,二十七岁直接掌权,顾云开在那时已加入机构很长一段时间,直至今日,两人相伴已有五年,光是就任期间所看到告白惨“死”在顾云开手底下的人不计其数,除了同事还有许许多多任务目标或是某些权贵。
其他人也就罢了,简远对下属们不撞南墙不回头的j-i,ng神实在非常诧异,跟顾云开合作过居然还有勇气分泌多巴胺,这已经不是丧失理智可以解释的了,只能说有非常严重的受虐待倾向。
当然,简远例外,因为他是顾云开的上司,所以不存在被摧残这一说。
简远喜欢顾云开。
当然,这也是个秘密,毕竟从来只有简远知道别人秘密的份,没有别人知道简远秘密的份,直至今日他们机关里头近乎全体特工都以为简远这个名字只不过是他的代号,或者说是为了方便称呼而想出来随便搪塞他们的,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简远不太确定顾云开是不是这么想的。
所有情况跟顾云开挂钩,都要稍稍多考虑几秒钟。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它还没有到可以公之于众的地步,简远不无悲观的想,也许这个秘密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作为领袖,简远很清楚抛开身份地位,他跟所有人并无任何差别,顾云开可以因为任务跟他上床,但是绝不会乱搞办公室恋情。
所有被顾云开摁在南墙上撞晕过去的特工乃至权贵,都是简远的前车之鉴。
幸灾乐祸是有,兔死狐悲也有。
他们俩心照不宣的在每次深入身体的交流过后避开这方面的话题,仿佛这场教导要维持天长地久,永远都不罢休。唯一的坏消息是顾云开前不久在床上多开口跟简远说了句俏皮话,他汗津津的手指蹭过简远的脸颊,似笑非笑:你倒是越长越回去了,我该不会被抓吧。
简远将眉头一拧,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于是他冷静无比的这几个字拆开来透彻的分析了一遍,毫无犹豫的排除掉了最有可能的调情这一项,最终定下结论,顾云开一定是在隐晦的暗示他们俩之间的任务应该结束了。
于是他们俩之间断了这段关系。
简远不太明白是什么让顾云开觉得这段关系应该中止了,也许是路上看到了什么漂亮的姑娘,也许是突然有了合心意的交往对象,总之他维持着绅士的体面,合情合理的结束了这维持了五年的教导任务。
接下来几天顾云开的神态平静无波的透着一股子天塌下来就把简远丢到顶上补天的架势,不过鉴于他平日也是这么一张脸,简远没太意识到差别,毕竟除了他们俩tuō_guāng了交流时那短暂的几个钟头顾云开会有点其他反应以外,穿着衣服时的绝大多数时候,顾云开都是不声不响的,叫人几乎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没半点动摇。
简远有时候也会悲哀的想:我为什么是个这么浅薄的人,光看脸就喜欢上他了。
可喜欢有什么办法,毕竟他那么迷人,简远端着瞄准镜看着觥筹交错的舞会,人来人往,顾云开换了身礼服,如鱼得水般涌入人群之中,几乎没花多大功夫就成了中心,好像他天生就该在这样的宴会里做朵交际花,而不是在暗无天日的神秘办公室里任劳任怨的给简远汇报资料,筛选需要处理的情报,像是这会儿这样时刻准备着夺走一条人命。
需要简远出马的任务其实不太多,不过不多,毕竟还是有的。
简远极有耐心的等待着机会,像个刚失恋的小男孩念念叨叨着前女友的坏毛病那样,又不可压抑的想起对方平日的好来。
端着红酒的顾云开忽然抬头看了一眼简远,即便简远清楚对方绝不可能看清自己在什么地方,仍不免心下漏了一拍。
任务目标在吃樱桃蛋糕的时候当场死亡,简远撤掉了所有东西,清扫了任何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留下惊慌失措的众位淑女绅士,还有反应过来正冲往这栋大楼的守卫。他嚼着口香糖坐着货物专用的电梯下到了地下室,在被大楼被封锁之前开车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现场。
爱情毫无意义。
简远烦躁的想着,就好像音乐一样,分明不愿意垂怜于他片刻,却又死皮赖脸的进入他的生命,然后将他毫无缘由的丢弃。他并没有选择最佳时期下手,在任务目标把手放在顾云开腰上那一刻,莫名的妒火就开始吞噬理智,尽管结局并没有出错,可是简远很清楚,那一枪本不该在那个时间点出膛。
他刚摸出了一根烟,火光忽然在眼前闪现,那火焰点燃了烟头,袅娜的青烟很快逸出。
本不该在此的顾云开信手挥熄了火焰,他眼角处飞ji-an到了一滴鲜血,这会儿早已干涸,倒像是鲜红的泪痣,袖口有未干的泪渍,不用思考都知道来自于宴会上的贵妇人。简远纳闷的看着他的眼角好一会儿,最终悻悻的意识到自己的枪法还是造成了些许的误差,尽管只是一滴洗把脸就可以消灭的误差。
“你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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