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却全部演化成了委屈。
一个、两个、三个……全都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和想法,只是要求自己去做出什么乖乖地配合。
眼角的水色最终没有凝成水珠,柏少御在维持了这种缩在门下的姿势不到1o分钟后,站起身走到房间另一侧的半身镜处,仔细地打量着镜子中的人。
然后,重重一拳击在了镜面上。
沉闷的撞击声完美地衬托出了指节处的疼痛,镜子在晃了一下后,并没有破碎掉。
松开拳头,甩了甩手后,柏少御的脸上已经成了一片冷然——连这样的一拳都打不破一面小小的玻璃,想要打碎自己……
不可能。
既然没有人在乎自己的想法,那么就自己来在乎。
打开衣柜,翻找出换洗衣物。柏少御拉开门出房间,走进了对面的那间浴室,还没有忘记反锁着关上有着磨砂玻璃装饰的单扇木门。
晚餐时,柏烽炀并没有回家用餐。
偌大的餐室里的长形餐桌上,落座的只有三个人,气氛融洽。
用一种标准的优雅姿态切着盘子中小羊排的柏夫人,态度和蔼地问着自己的儿子,“少御,好吃吗?”
柏少御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柏夫人叉起一小块切割均匀的r_ou_,送入口中,细细品尝,“这厨子果然不错……不枉我特意挖角过来时费的一番心思。仲之,你觉得有我们住的那家酒店手艺好吗?”
柏仲之把喝了一半的红酒推到一旁,“都好。”
然后转过头问柏少御,“你高二了吧?”
柏少御努力控制好手下的力度,刀叉在白瓷的盘面上没有留下一声不合时宜的细响,“高三。”
“哦,”柏仲之拉过餐巾擦了擦唇角,“对,锋炀让你出国那年是高二。大学准备去哪儿上?”
“我想出国。”刀叉的动作停了下来——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等锋炀回来了,你跟他商量一下吧。”
柏少御又点了点头,用力地咽下口中的食物——看吧,就是这个样子:平静到自然得仿佛一切都是正常,硬压着你无条件地适应和接受他们做出的定位。如果自己现在大哭大闹甚至寻死觅活,说不定还会惹来父母奇怪的注视。
——“那有什么?至于如此大的反应”之类的诘问。
不止是一次感受到父母的薄情,但是,现在却是深刻到了接近绝望。
只有接受,不是吗?
未必。
直到过了午夜,带着一脸倦色的柏烽炀才回到了家。
整个大房子里的灯光随着佣人的离去一起陷入了沉寂,安静地在夜色的掩饰下等待着夜归的主人。
今晚上的月色很好,所以没有灯光的登场,也不至于妨碍到视野里所见到的景物。
柏烽炀也没有开灯,而是顺着半开着窗帘的窗外月光的照s,he,一步步拾阶而上,斜长的影子倒影在阶梯上,拉长了般的扭曲。、他走到离自己的卧室还隔了一半路程远的地方,伸手握住门把手轻轻拧动——门并没有被反锁。
是识务的顺从,还是不屑的无视?……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他喜欢的个x_i,ng。
推开门,反手虚掩上,走进去——这些动作被他做起来熟练至极,显然是不止一次地做出过这种“登堂入室”的举动。
床上的人已经入睡,只是看起来很是不安稳。
柏烽炀在床边坐下,低头下去细细打量着少年的睡颜。
然后伸出手去,用食指指尖慢慢地抚平即便在睡梦中也依然紧皱着的双眉。
原本就没有陷入沉睡中的柏少御被手指游离在额上的动作惊醒,仍然带着睡意的眸子在看到柏烽炀的瞬间,下意识地含含糊糊地喊出了一声“哥”。
柏烽炀低头下去,用唇代替手指的动作,抚平他眉间最后一丝细小的折皱,然后放缓了声音说,“睡觉时怎么还皱着眉?好好休息。”
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等到门再次被合上,柏少御才从睡梦中拉全了清醒的意识。他呆滞般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被吻过的眉心,半晌后翻过身闭上了眼睛。
心中却是更加确信了柏烽炀实在是一个变态的看法——有谁被甩了一个耳光后做到如此的和颜悦色,跟他好好说话时却突然发怒的?
不管如何,都要早日离开这里……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这般自我厌弃了。
人类是一种适应x_i,ng极强的生物,物竞天择和优胜劣汰这两个被说烂了的词汇,最大限度地磨砺了人作为潜力的韧x_i,ng。
比如说现在,柏少御就一脸平静地面对着自己的父母和家庭,只是身上的每一处毛孔都充满着紧绷的戒备。
推开面前被吃了一半的早餐,他拉起背包,走出门外。
满叔已经开了那辆自己惯坐的黑色audi a8在门外等候了。
——他会忍到自己能够离开这种充满了独断专行特权的家庭之前,前提和底线是自己不会再次被随意压在身下。
如果这条底线被触及到了,他不介意玩儿一场名为“玉石俱焚”的游戏。
刚下车走进校门口,右肩上就被搭上了一只不请自来的手。
柏少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随口说道,“早。”
是队里面和他一直做搭档的小前锋,也是常常下课了相邀一起去篮球馆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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