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贺被这干燥的环境弄得浑身难受,他混在兵士群里懒洋洋地对夏涌铭说:“我看这个老匹夫脑子不太正常!”
夏涌铭自从知道他就是当年差点把自己吃了的黑蟒蛇之后,变得更不爱搭理他,没好气地说:“说得跟你正常似的,妖怪!”
翟慕白见他如此顽固不化,只骑马上前,手中执着先帝给他的弓箭对他说:“李默仁,当年选后大典上,我的弓箭输给了你的流星锤,错失了后位。今日,我们便再战一场,如何?”他回头看翟湮寂手里那根做成了匕首的麒麟角,黑曜石一般的光泽仿佛先帝那双明亮的眼睛,丞相心口一热:
寒逸,这次你答应我,若是我赢了,来生一定……一定娶我做你的妻子。
黄沙滚滚,俩人很快战到一起,流星锤的杀伤力很大,上面缀满钢钉,两人又是近身战,弓箭根本没用,夏涌铭紧张地看着,萧贺又靠过来说:“哎,你说丞相是不是也疯了啊?”
夏涌铭正看到j-i,ng彩之处,被他打断,照着他的七寸就是一巴掌,萧贺哎呦一声蹲到了地上,丝丝地抽气。
李默仁这些年在戈壁,功夫见长,一时跟丞相难分胜负,他一记流星锤落下,丞相连忙闪躲,依然被蹭到右肩膀,衣服很快见红,翟湮寂焦急地喊了一声:“父亲”
丞相却不慌不忙地靠得更近,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中的弓一把勾住李默仁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他拿着流星锤的肩膀,原来他是用了一出苦r_ou_计,为的就是要把人擒于马下。丞相两只手的没有抓缰绳,胯下的黑马却是十分懂事,让丞相保持着沉稳,李默仁被翟慕白的弓勒住脖子,身子往后仰去,绳子很细,几乎要勒紧r_ou_里,翟慕白说:“跟我回元都去!给寒逸磕头赔罪!”
李默仁迟缓地点点头,翟慕白松了力道,他突然大笑了一声嚷道:“翟慕白,你知道我跟戚寒逸的大婚之夜是怎么过的么?因为他想着你,所以不肯跟我洞房,但是那青鸾池里放了让人情动的药,所以是我,我上了他。”他扭曲地笑着,眼睛里闪着邪恶的绿光:“我抓着他的身体,狠狠地贯穿了他,他怕被人发现,根本就敢出声,就那么咬着嘴唇,浑身都在哆嗦。我咬破了他的肩膀,第一次尝到了麒麟血,我后背上的后印竟然就不疼了,我才知道这东西有这种用途!”
翟慕白手哆嗦起来,眼珠都要瞪出来了:“我杀了你”
李默仁咋了一下舌头,接着说:“就那么一次,他哭到后半夜,最后还变成麒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谁知道老子上他,也是我怀了这个孽种,麒麟真是个无耻的种族,后来我看了帝后典籍,才知道这个孽种会要我的命,我怎么会为了这么个孽种搭上我的命,所以我用刀把后印割开了,把它拿出来,谁知道这麒麟倒是命大,让它活下来了,就是你们的小皇帝,戚沐倾,我才是你的亲爹!我留着你不过是为了以后的麒麟血,我玩了戚寒逸一次,他就不再让我碰,我当然去找别人了!还有翟湮寂,你以为皇帝能有多在意你,他明知道皇后怀上麒麟死路一条,他还让你去送死,我那一记流星锤打在你的后印上,就算你有了麒麟崽儿也会被打死,我救了你一命,还不跪下谢父后的救命之恩?”
琥珀气得冲天大吼,翟湮寂拳头握着咔咔直响。李默仁趁着翟慕白红了眼圈之际,突然将流星锤砸在翟慕白的坐骑腿上,黑马惨叫一声,跪在地上,琥珀想要冲上去已经来不及,丞相一下坐在了地上,他目光呆滞,似乎在想什么,一动不动,李默仁狰狞地笑了一声,举起流星锤就像他砸去。
这千钧一发之际,翟湮寂一把把手中的利刃扔出去,时间太紧迫他甚至来不及对准,谁知那利刃好似自己有目标一样,嗖地飞身出去,直直地c-h-a在李默仁的喉咙上。他脖子上还挂着翟慕白的弓,利刃紧提贴着弓,弓剑合并,倒像是久未逢面的恋人紧紧黏在一起。
李默仁眼睛张大嘴也喘息不动,他瞬间摔到地上,弓和利刃却更快一步地脱离他的身体,双双掉在翟慕白身上。翟慕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得缓过神儿来,他轻轻捡起它们,摸着那黑亮的利刃,终于回忆起醉酒那夜,看到的金色麒麟额头上的那黑曜石一般的利角。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在那角上。仿佛那夜,那麒麟面对他温顺地低下头。
李默仁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渐渐就不动了,他睁大眼睛,似乎瞪着戚永琛,似乎又是在瞪着元都。他败下阵来,手下的一群酒r_ou_兵也立刻缴械投降。
尘埃落定,这一场牵扯了两代人的恩怨终于两清,打扫战场的时候,翟湮寂命人放开戚永琛,还递给了一把挖战壕用的铁锹,背对着他说:“先后到底是你们的父亲,皇帝不肯认他,你便葬了他吧。”
戚永琛拿过铁锹,眼泪似乎噙了泪水,翟湮寂却不再看他,他径直地走向萧贺和夏涌铭那边,嘱咐他们清点了战俘,他跟皇帝一起出来,朝中无人掌权,幼崽也离不开他太久,翟湮寂准备和琥珀先回朝歌,戚永琛在后面追了几步:“湮寂……我们还能再见吗?”
翟湮寂回头:“你背叛元都,背信弃义于我,但是无论如何,你是我和沐倾的弟弟,我放你一条生路,但是自此以后,我们永不相见,你永远不能踏上元都一步。”
戚永琛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他哽咽了一声,似乎还想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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