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昨天他们喝得的确不少,他昨天一时兴起也没管,平时里看来也实在是压抑太久,昨晚非常痛快。
可不是,他一坐起来就从窗外看到了不远处一架机甲被拆到一半,头部就直接被拆掉了,接在了尾巴上,四肢被干净利落地卸下来整齐地垒在一边,活活一个分尸现场,从原本的威风凛凛的雪狮一举进化成傻不愣登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
场面十分惨烈。
……太放肆了。
不过因为明天就是法定假日的缘故,新成员不过是个藉口,他才有心情让他们这么闹了一番。
今天一群宿醉的酒鬼浑身无力又都赶着回家,想来也是绝不可能主动留下来收拾残局的。
当然,将军大人的私心也在。
他老人家高兴了,难免会想要别人也跟着高兴高兴。
机甲部向来以军纪严明和无法无天共同出名,谁叫这里多半都是疯子和天才各占领身体一半的贵族子弟。
不过在这么多年来在言将军的带领下,平时多半不敢放肆。
他拖起沉重的步伐,脑海中很快出来了几个零星的碎片,唔……他昨晚竟然喝醉了,而且从记忆看,好像是很早就醉了。
不过没关系,他一直很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就算是喝醉了他应该也能保持非常好的风度。
嗯,他脑海中零星闪现了开始几个画面,他记得自己喝醉了就去窗台吹了吹风,绝对不可能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样一想,他的心情还是十分不错的。
“哟,大人,您醒了啊。”
他听到了劳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点了点头,开始准备出去洗把脸。
然而他的动作僵住了。
他有些怔怔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唔,他记得自己昨天好像穿的不是这么一身。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沈之繁穿得那套。
……等等!
这是怎么回事?
他脑海中忽然又十分艰难地冒出了几个画面,他有些痛苦地扶住额头努力回想着。
嗯,昨天他在阳台吹风,然后他隐隐约约看到了沈之繁的脸。
这里他有说奇怪的话吗,应该没有吧?
他迟疑地想了想,有些头疼欲裂,然而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不不不,可是,可是如果没什么的话,沈之繁的衣服为什么会在他身上。
劳伦从门外探出一个头来:“嘿大人,您在做什么呢?”
劳伦不喜欢回家,通常大家放假的时候都会主动留下来值班。
言朔头还疼着,手指缓缓地按摩了一会儿太阳穴,迟疑了一下,有些心虚地看着他:“我昨晚……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没有啊。”劳伦正在拿着手机打游戏,干净利落地回答了一声。
言朔心缓缓放下了。
“您只是大半夜起来拆了会儿机甲而已。”
劳伦漫不经心地指了指外面刚刚被言朔定义为“惨烈牺牲”的雪狮s号。
言朔:“……”
……外,外面那个是他拆的?
不能吧。
“不过这没什么啦,”劳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比起您后来想要开仓库启动‘拉斐尔’,顺便喊着要干掉‘斐迪南亚’来说,雪狮号就不算什么啦。”
言朔:“……”
言朔看着劳伦的笑脸,思绪凝滞了。
“毕竟,对您来说拆机甲也没几个钱,”劳伦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而侮辱皇室和杀人罪,嗯,通常会判得比较严重一点。”
言朔动了动喉咙,没能说出话来。
“说起来我们差点没劝住您啊,”劳伦叹了口气,“后来大家都醉得很厉害,有些上头了的喊着要和您一块去呢,好在我和沈先生还清醒一点,他及时劝阻了您。”
言朔沉默地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艰难地询问道:“我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劳伦歪了歪头,陷入了苦思:“这个我不知道欸,当时您出来的时候穿的就已经是沈先生的衣服了。”
虽然说没得到答案但是言朔竟然意外地松了口气。
……因为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想知道事情的真实经过。
“我……咳,”言朔努力想为自己辩解一些,但莫名心虚,只能清了清嗓子加大音量道,“我应该,不会做出那些事吧,不是你醉得糊涂记错了?”
劳伦并听不出将军大人口中那点一碰就支离破碎的小期待。
“不会啊,”他继续干净利落地回答道,“每年您喝醉酒的时候拆机甲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哦言祷要我不要告诉您来着,怕您生气,哎要我说这有什么嘛,又不是什么重要事情嘛,这么多年来,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呀。”
言朔:“……”
噼里啪啦,将军大人的小期待碎了一地。
他艰难地重复了一遍:“……这么多年来,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劳伦兴高采烈道:“对呀对呀,拆机甲有什么的,您每逢喝醉酒经常一开心就出去拆啊,我老是想和您一块拆的,平时都没得机会的,哎就是言祷他们每次都不准……欸大人您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劲?”
劳伦当然不会知道将军大人此刻陷入了对自己人生的质疑。
在他……二十九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对自己的酒量和酒品产生质疑过,尤其在不久前和沈之繁的对比之下。
现在他觉得自己仿佛喝了假酒。
“我……除了拆机甲和要去启动‘拉斐尔’之外,”他十分艰难地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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