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沈之繁小声地接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亲了一下呀。”
就是亲了一下呀。
对方的声音和语气都让言朔的心情愉悦了起来,连带着回来参加家宴的烦躁都消停了两分。
“言朔,你怎么还不出来?”
金丝雀又在外面叽叽喳喳地叫他,他嫌烦,直接将门从里面反锁了。
很好,一了百了。
“你那边声音好像小了很多。”沈之繁疑惑地问道,“家宴的话,应该很热闹吧?”
“还好,”言朔放下酒杯,从家中的抽屉里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我和他们关系不怎么样。”
沈之繁骤然听到这个,有点怔怔。
“今天是帝星球的法定假日,一年之末,多半大家都会团圆在一块的。”言朔害怕戳中沈之繁的伤心处,继续道,“不过也就是帝星球的节日,别的地方多半是没有的。”
“……啊,原来是这样啊,”沈之繁拉开窗帘,看着外面某些地方的烟火灿烂,火光照亮他扬起的脸,“我们以前,也会过年的,不过……”
不过,沈之繁忽然怔住。
不过日子不是今天,而家中也很难再有大团圆了。
连沈之柔都不在家里,他往里面瞅了瞅,没找到,估计是出去玩了。
言朔沉默了一下,提起这个话题,果然就没有办法避免。
“之繁。”
沈之繁蓦然听见对方叫自己,心间一颤,刚才的惆怅也被心动缓缓地压了下去。
“不要难过,我陪着你。”
他睫毛抖了两下,心情缓和了两分,却到底还是有两分压抑:“我……我不记得了其实,所以可能还好一些,但是生离死别,我只有从前的时候想过,没有想到会这么突然。”
他说得颠三倒四,听上去都要以为是他喝醉了,但是言朔却听懂了。
无论是生离还是死别,都是永恒的沉重如山。
“不过没关系,”沈之繁深吸一口气,“这些毕竟已经过去了,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言朔呼出一口气,外面的烟火燎人。然而光打在他脸上却是冷冷的。
他想拥抱对方,只是有点难。
他现在在帝星球中的最中间,而沈之繁在帝星球的南部,他们距离遥远。
“在你眼里,”言朔问得有点缓慢,“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嗯?”沈之繁愣了愣,但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您很厉害啊,在我小时候您就已经很厉害了,我、我永远记得当时……”
“之繁,”言朔有点苦笑道,“你不要再‘您’‘您’‘您’地叫了好不好?”
沈之繁脸又烧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叫。”
“你刚才那样说,”言朔顿了顿,“让我觉得我好老,好像是在拐骗小男孩一样。”
沈之繁喝水都喝不顺溜,索性把杯子放下了。
“没、没有啊,您很年轻的。”
沈之繁有些无措地解释道,顺便掰着手指开始算:“您当年二十一岁的时候,我十六岁,我们也只差五岁而已,五岁嘛,五岁很小的,我邻居家的阿姨比她丈夫小了十岁,但是他们还是很恩爱,嗯……对。”
言朔忍不住又笑出了声,他想象出青年脸颊微红眉眼稚气的样子,忍不住揶揄道:“嗯,对,反正是丈夫。”
沈之繁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都开始抖。
他又忍不住蹲下,一紧张就喜欢蹲下是沈之繁的特点。
“您别拿我开玩笑了。”他有些羞赧地悻悻道。
“我不舍得拿你开玩笑。”对方从善如流地接道。
“……”
沈之繁败下阵来,红得像个石榴,然后忍不住把自己整个人扔上沙发,开始滚来滚去。
“你在干什么?”言朔听着对面有些古怪的声音。
沈之繁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男神很诚实:“滚沙发。”
言朔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和谁滚沙发?”
沈之繁又是一愣,言朔的声音沉下来是很吓人的,但是刀锋一样的锐气,颇有那种能止小儿夜啼的能耐:“就,自己滚沙发。”
言朔笑得不行,语气也快绷不住了:“真的吗?”
“真的啊。”沈之繁一本正经地回道,“就我一个人。”
“那下次,”言朔喉咙一紧,“要不要试试和我一起?”
沈之繁又是没反应过来,毕竟男神形象总是太过高大深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忍不住无可奈何地喊出了声:“您、您真是太要脸了。”
言朔差点得意忘形地笑出了声。
“我一直都,”沈之繁被调戏得一句话都得拆成两句说,“以为您是很正直的人生楷模。”
言朔依然被他逗得不行:“嗯,我不是吗?”
“人生楷模是不会随便调戏别人的。”沈之繁抱着靠枕,想象着言朔就是这个靠枕,红着脸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它。
“我没有随便调戏别人,”言朔仿佛认真地在和他解释,“你不是别人啊。”
沈之繁继续红着脸无言以对。
“好了,”言朔低头看了看时间,“不逗你了,早点睡吧,宝贝儿。”
沈之繁刚要应声,被最后一个称呼吓得手机都要掉了。
“您不要随便乱叫啊。”
沈之繁悻悻道。
“怎么乱叫了,”言朔扬了扬眉,“是这样吗,宝贝儿、宝贝儿、宝贝儿?”
沈之繁:“……”
沈之繁第一次发现人生楷模男神竟然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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