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边纵身跃上墙头。
胡十五娘见羲和他们都要离开,连忙跪在地上送行:“小狐狸胡十五娘恭送各位恩公离开,从此以后,山高水长,望恩公们各自珍重。”
杜蘅终究是一群人里最普通人心性的,忍不住八卦了一句:“那你接下来又有何打算?”
“奴自知有害洛阳众人,又害自己的恩人至此,实在是万死难辞其咎,故已经辞去了皓月酒楼的舞姬,以后安心待在陶郎身边,以狐狸的样子守护他一生平安康乐。”
“倒是一只义狐。”杜甫感叹道。
在洛阳城名噪一时的胡旋舞姬胡十五娘突然从坊市间消失,从此再也难觅踪迹,过不了几年,洛阳的才子商贾们渐渐就忘记了曾经有这么一位风姿卓绝的舞女。
却说那陶生悠悠醒来时,觉得室内仿佛余有庙宇里灯油香火焚烧的清香,整个人神奇气爽,再也不觉得有什么地方难受。
于是他信步出门,在院子里逛了几步,就看到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狐狸趴在草丛里,正用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似乎祈求收留之意。
“这里怎么跑进来一只狐狸?”陶生惊呼着将变回原形的胡十五娘托举在手心里,放在眼前细细端详,越看越觉得这只狐狸看着眼熟,似乎多年之前他曾经在山道旁边救过一只,长得也是这般可爱。
胡十五娘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陶生的袖子,大尾巴一扫一扫,让陶生的手掌心痒痒的。
陶生觉得自己和这小家伙实在有缘,就将它抱回了房间:“在城里乱跑当心被屠户抓走了,既然跑到我家院子,以后就由我养你长大吧。”
胡十五娘连忙狠狠地点了点脑袋,尾巴摇晃得更欢了。
至于半夜幽会的美丽女子,陶生只当时自己烧糊涂之后一场绮丽的桃色梦境罢了。
却说这边厢卿平同样用剑光斩杀了蛰伏在杜丰体内的残余魅虫,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片青色莲瓣给杜丰熬汤饮了下去,这杜丰的病也彻底根除了。
杜丰醒来时候一时间迷迷糊糊,看到长兄在等下整理包袱的背影,连忙掀开被子跳下地,从背后抱住杜甫,嘴里嘟囔道:“阿兄又要去哪里?是不是阿丰这次调皮惹兄长生气了?”
“哪里的话?别胡思乱想了。”杜甫摸了摸杜丰的脑袋,“如今天下,像这次害你生病的伯奇、雄伯那样的妖兽,不知道有多少在暗处蠢蠢欲动,阿兄是想要去寻找能让天下人都像你一样驱邪避祸的法子。”
“这样啊。”杜丰扯着杜甫的袖子撒娇,要不是他年纪尚小,他肯定要央杜甫带他一起去游历了,“阿兄早去早回,一路上千万记得寄书信回来,弟会一直挂念你的。”
杜丰年纪小,刚刚恢复之后精力有些不济,没说几句就开始打哈欠,杜甫连忙将他哄回床上,细细叮嘱道:“太白和卿平先前开给你的方子,接下来几日还要按时服用,这几天也别到处乱跑了,好好将身体养回来才是正经。”
杜丰乖乖地点头,杜甫替他将被子掖好,吹灭了案上灯盏,背着包袱推门出去了。
外面一轮朗月,李白正在月下独酌,虽然已经做好了出行的准备,但杜甫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心中彷徨,遂询问李白:“我们明日要往哪边去?”
“我也不知道。”李白饮了杯中酒,转过身对杜甫笑道,“卿平和杜蘅两个神神秘秘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等他们回来应该会有确切消息。”
杜甫也不急着等答案,而是回自己房间将包袱放在条凳上,自去取了酒杯和抱了一坛好酒出来,笑着说:“那我且先陪太白兄喝酒。”
杜蘅跟着卿平去了一趟洛阳城外的皇家禁苑,原先则天皇帝定都神都时期,洛阳可是皇城,城外豢养宝马的苑非常大,平时可供皇家打马游戏。
自从武皇归政后,大唐的政治中心又重新从洛阳迁回了长安,这洛阳城外的马苑就没有先前繁华了,但仍然有不少名贵马种被养在这里。
杜蘅今晚月下要拜访的,便是鼎鼎有名的昭陵六骏的其中之一卷毛騧的后代。
騧马是一种黑嘴的黄马,来自胡地,身材膘肥,脖子短,腿也短。成年马非常高大,而小马驹的时候看起来,确实和驴子差不了多少。
杜蘅在马棚里看了一会,最后内心微妙地打滚变回了原形,站在那小騧马旁边,看起来倒像是一胎生的一样。
“原来我真不是驴,是马啊。”杜蘅感叹道,他先前差一点误会那头白鹿是指驴为马了。
卿平笑着摸了摸他的鬃毛:“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家的感觉?”
杜蘅看了看一窝睁着懵懂眼神的小马驹,果断后退几步,挨在了卿平旁边。
废话,他还是跟着卿平找家的感觉吧。
卿平默认了他这种亲昵的蹭,又拍了拍杜蘅的背说道:“你可以问问题的马来了。”
一匹身材最为高大健壮的黄色騧马从外面缓缓踱了进来,这里的一群騧马大部分都是没有通灵性的,只有眼前这匹开了灵智,大概再过几年就能变幻成人形了。
那匹騧马看向杜蘅和卿平,眨了眨眼睛,口吐人言:“你们大半夜的来找我有什么事?”
杜蘅“嘿嘿”一笑:“这里可是皇家禁苑,不是大半夜我们进来早就被抓了,见你一面可不容易。”
“晚上也有巡视的士兵。”騧马说道,“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好吧,我来这里是确认自己的身份的,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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