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帐幔垂落,重重掩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闻得娇滴滴的嘤咛和沉重凌乱的喘息;渐渐地,那声音越来越浓,越来越腻,撼动帐幔久久地荡起涟漪,而后,恢复如初。
那宫女更衣整鬓出来,香汗涔涔,两颊潮红,朝着嬷嬷娇羞地点头,嬷嬷躬身上前取出绸帕,仔细瞧了那浓稠的什物,如释重负地朝童公公一颌首,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彼时。
慕千尘心情大好地掀帘下榻,懒懒地倚向童公公,道:“我就知道,童公公一定会帮千尘的,对不对。”
童公公恭敬而宠溺地看着他,“净给老奴出难题,你这性子,简直和先皇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转首,朝那榻间略一瞧,沉声道:“你小子还不出来。”
“是,公公。”
那小侍卫笨拙的系好腰带,怯怯地下得榻来,颤颤微微地向慕千尘行了礼,而后,随童公公退去。
这时,风青桐推门进来,开口不及,便被那人温柔地揽入怀中,笑道:“不知道,我这招偷梁换柱的计谋,为夫可还满意。”
风青桐浅笑着,推开他,似嗔非嗔:“什么为什么夫,日后,只许叫我师傅。”
“那怎么行。”
慕千尘坏笑着贴上去,从身后抱住他,“你我都行过周公之礼了,自然是不能再叫师傅的。”
风青桐抿唇一笑,没理他;须臾,慢慢地蹙起眉头,紧锁,转过身来看着他,“七日之后,你体内的毒就会发作,而我,却还不知道那噬血幽兰要如何入药才能解了情花彼岸的毒,接连翻了几本古籍都无记载,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说笑。”
“怕什么。”
慕千尘不以为然的一笑,“我可是慕千尘,哪能那么容易就死掉了,毒是慕璟炎那厮下的,抓他回来严刑拷问拷问不就知道了。”眸光陡然一变,凛声道:“来人。”
登时,便有一名威风凛凛,名唤赵臣的护卫急趋近来,铿锵有力地道:“禀殿下,安王已被属下擒住,现囚于刑池,请殿下移驾前往。”
“好!”慕千尘昂首一笑,摇头看向风青桐,“那厮几次三番的想置我于死地,现如今,也该让他好好尝尝本太子的手段了。”
阴湿的地牢内,昏昏暗暗,霉味刺鼻;石壁上的烛火明明灭灭,映着一池碧幽幽的水,飘出许多斑驳交错的诡影;这里明明严实密闭,却总有一股不知从哪里吹入的冷风蛇一般的往领子里钻,让人不寒而栗。
慕璟炎蓬头乱发,半截身子泡在冰冷的池水里,又冷又饿,手腕被铁镣锁着,勒出两道红褐褐的淤痕,心里却还惦记着楚双双温暖的被衾;几个时辰前,他正和她温存着哩,眼下,却不知被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王八蛋抓来关在这黑漆漆地鬼地方,叫破喉咙了也没人理。
细细窣窣地,好像有人来了。
慕璟炎提起精神,咽了把口水,怯怯地朝那昏暗的甬道望去,瞧见条交纵晃动的人影;睁着眼,一点点儿地看清了来人是谁,脏乱的脸陡然拧成一团,拔声痛骂:“慕千尘,你这个王八蛋,你有什么资格囚禁本王,实相地,赶紧把本王放了,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
慕千尘走近他,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打得他耳内嗡嗡作响,半边脸登时就肿了;一挑眉,笑得惬意:“你就到父皇面前参我一本,说我目无尊长,不念手足,还是告诉父皇,你对他最宠爱的皇儿下了毒,让他饶你不死,嗯?”
“呸!”
慕璟炎睁着一双怒目,将铁镣晃得霍霍作响,手腕磨得生疼,却只能恨恨地盯着他卒骂:“若不是本王大发善心,告诉你那男宠,说运功过血可以一命换一命,岂由得你在此耀武扬威,我呸。”
闻及“男宠”一词,慕千尘勃然大怒,一把揪住他凌乱的头发,发狠地扯到跟前,咬牙切齿地道:“你若再敢污言秽语,口没遮拦,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挑断你的手脚筋,将你囚禁于此一直到死,你最好相信我说的话。”言罢,一把推开。
慕璟炎瞧见他颈上暴凸的青筋,再一瞥那赤红的双目,登时吓得两腿发软,面色惨白,噤噤地再不敢吱声。
风青桐见慕千尘那般护着他,心中不由一暖,也无暇顾及旁人,直拉着他道:“千尘,没事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凭他们怎么看我,我都不在乎。”
慕千尘勉强一笑,胸中却是隐隐作痛,反握住他的手,道:“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对你出言羞辱,我会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慕千尘身边,永远都只会站着你风青桐一人,你相信我。”两两相望,情到浓时,不由自主地就抱在了一起。
那赵臣虽过而立之年,却无妻室,何时见过这等亲昵之景,不由得一怔,面红耳烫地勾下头去。倒是那慕璟炎,这厢定了心神,垂涎欲滴地盯着风青桐,心痒痒地有些难耐。
半晌。
慕千尘踱到慕璟炎跟前,恼怒地盯着他,道:“本太子已派人查过了,那情花彼岸乃异域古毒,罕至之极,就凭你这个草包断是弄不到了。”
冷冷一笑,摸出一条皮鞭,把玩着盯住他:“实相地,就乖乖说出给你情花彼岸的人到底是谁,勉得皮肉受苦。”
语落,只听慕璟炎“啊”地一声惨叫,那胸膛衣襟碎裂,赫然滚出一道赤条条的血痕,火辣辣地疼。旋即,抬起头来,陡然爆出一阵狞笑:“那解毒之方只有我一人知晓,打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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