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声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从为见过这样绝情的林声,尖利的像一把刀,知道戳向哪里人会最痛,知道她哪一个穴道是死穴。她一直知道林声有多清醒,从不跟风,有自己的见解和思考,像一个大脑发展完备的成年人。
她够独立,也够锋利,当她把见解的锋利放到感情上来,也是一针见血得可怕。郑念初不仅仅的恐惧不是单调的一个方面,它从各种各样的角度涌来,汇成一种复杂的恐惧,不仅是从未见过的这一面的林声,还有以后的相处,她想她绝对不可能释怀。
可比起恐惧,她心里难过的情绪竟然更重。那悲伤使她听不见,看不见,麻木地行走在陌生的街巷里。
等她再转过一个转角,她猛然发现哪里不对。
这边太偏僻了,已经走了很久却不见一个行人,穿街走巷时只有远远一盏路灯照的人拖着长长的影子走路。
她警醒地察觉到不对,却不敢往后看,坚强地任由渐渐微弱的风风干她最后的眼泪,她脚下不停,按捺住心中焦急继续往前走。
雪花顺应着天气预报准时地落下来,星星点点地像一整个世界布满了星光。她不动声色加快了速度闷头往前走,找寻着人多的地方或者一条安全的出路。身后却依然如影随形,紧跟不放。
她再一次快了起来,如果还不能甩脱,她就跑。
可是身后的人比她更快,先一步按住了她的肩膀。
郑念初紧急之中胳膊肘蓄力,准备出其不意。
跟踪者的力道蛮横,避开她的肘击,将她推靠在墙上,背部受到轻撞。
遥远的路灯发出的光到这里几近平行于地面,来人的脸隐在阴影里覆过来,不容抗拒地亲上她的唇。
撞入眼中的,赫然是一双温柔的眼睫。
第45章 勇敢
终于走了。
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郑念初正是这样的人,她的很多行为林声完全可以预测出来。
她既没有立场,也没有奔上来的勇气。即使看出了自己已经知道她的喜欢,故意做出误导,她也不会面对面质问自己,不会不计后果地冲上来像屋子里这些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们一样赤、裸地告白。
不求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只求十几岁的年龄里这样大胆绽放过,剧烈反应的热血得以喷涌,冷却,平息激躁的灵魂。
郑念初不是这样的。正如林声也不是这样的。
狂欢的人们里没有一个走到这个偏僻的墙角,他们在灯光下眼睛辉映着温暖的黄色光芒,亮得像一面清晰明亮的镜子,林声盯着这面镜子仔细地观摩自己,她看到镜子里自己冷色调的灵魂。
年少的这些痴狂都与她无关。
恋爱这种事,有什么必要呢。尤其是在初中高中这样双方都并不成熟的时候。凭借着走到一起的,不过是校园春天传播的荷尔蒙病毒。多数是因为别人在谈恋爱,才慢慢养成的畸形风气,谈起来太容易了,几乎每一场都是一见钟情。
草率,跟风。也往往无疾而终,好似成年人潇洒来去,还要笑着说以后做朋友。
事实上,成年人才不干这样的事。
镜子们的热闹和墙壁的冰凉形成对比,身后传来的是外界一点点渗进层层建材的冷意,像她的色调。她的色调这样冷,郑念初怕是也暖不到哪里去。甚至林声想过,郑念初比她还要冷些。她晓得中学时不必去做这样用尽全力却不得善终的事,时候到了,自然就有了,水到渠成。倒不如专注些,花在学习上多好。
可是初见时,没有人告诉她们,这样的情愫会在她们两人之间产生。
这真的太奇怪了,林声发现这和预想中完全不一样。她应该像虞嘉月那样,说断就断,异常干脆。她的自制力自控力比虞嘉月还高,为什么男孩子换成了郑念初就不一样了呢。她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和成熟半点不起作用,只如同她手中抓着的无根的稻草,随着她一同往沼泽里深陷。
她自己坠落了,又不甘心,抓着沼泽边上郑念初的脚,一点点拖下来。如今郑念初和她沉溺在一起,周围都是致命的危害,她愿望达成却开始良心发现,觉得难过,觉得歉疚和心疼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时光也不能再倒流,这些可笑的恻隐之心已是于事无补,只充作纯粹的精神惩罚,折磨她一个人罢了。
可现实如此,郑念初决断如此,这所谓的恻隐之心,所谓的良心发现更是画蛇添足般可笑了。她不能靠着这些歉疚与心疼做添加的砝码压过自己的克制,将心中喜欢或爆发,或流淌给郑念初看。那这些情绪,有什么用呢?
它们和责任感与良心混杂到一起,在怪异的沼泽里发酵,让林声这样决绝地帮郑念初断掉念想,看到绝情,也让她的心一次又一次的自责,怨她自己为什么手段这么强硬干脆,连一点余地都不留。
她锋利的言行与表情,会让郑念初多难过啊,难过之后,又有谁去安慰她呢?
罢了罢了,做都做了。事已至此,愿从此以后也都能成熟一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吧。
她感觉有些累,从墙上滑下来,蹲在地上,又感觉有些冷,便把膝盖抱住。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欢乐的人们有些遥远,他们倾斜着身体,扭曲着,巨大,又遥远。
身后的窗户往上看,天是浓郁的纯黑,挤在侧视的墙与窗框之间,一条狭长的暗夜。郑念初的模糊的身影就隐隐约约出现在那到狭长的天色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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