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态度转变的太快让东方晋有些吃不消,他慌慌回了客栈,众人见了他都前来道句贺。可是找了一圈也不见梵音,只剩下那两个下人。
“你家公子呢?”
“公子爷,我们都是东方家的奴才,您不就是主子吗?”
“我是问梵音呢?”东方晋有种强烈的不安。
“梵音公子回家了。他走时说您不必担心他,等他寻到了药方便会回来找您。”
虽然是再相见的话,东方晋却听得心中一凌。什么药方?他已明白大概相见无期了。
今夜的阮府格外热闹,里里外外张灯结彩,红绸高挂。阮家大小姐出嫁而且女婿正是新进的状元郎,真真的双喜临门。阮老爷自是毫不吝惜摆了大宴,更有各界达官贵人前来道贺。东方晋一身喜服格外精神,脸上全是掩不住的喜色,与众人推杯换盏有说有笑。
满月当空,皓白如霜,也像是为了应这景圆圆满满。偏院的屋顶上坐着二人,影子被身后皎月拉的斜长。一个剑眉星目,气质冷峻。一个人面桃花,红衣翻飞。
“须臾,墨儿又成婚了。他看起来好开心。”红衣人的话中带了几分调笑和嫉妒。
“活该!”
“呵呵”梵音举起手酒杯,望着下面正与他人对饮的子默隔空向碰,一饮而尽,眼中似乎因为酒的辛辣而反伤一层薄薄的水雾。忽而绽开一个极为魅惑的笑容,呢喃道:“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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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宝二十七年,外敌来犯,内阁混乱。恰巧这个时候居然有人在从五品御使家中发现了与外敌来往的书信,此事非同小可但超重仍一片平静,似乎都在准备看一场好戏。
东方晋独坐家中,两鬓已泛斑白,一脸愁容更显沧桑,他自觉为官数十载一直忠心耿耿,清正廉洁。如此明了的陷害却是证据十足,让他百口莫辩。皇帝并未即刻抓他入狱,而是下了急召宣他入宫,东方晋想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此时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福全匆匆跑来,递上封信笺。
“这是什么?” 福全一把年纪想是跑得太急还喘着大气儿:“这...这是梵音公子。。。临行前留下的。说若有一日需要再...再拿出来。老爷如今出了这事,我才想到忙找了来。”
“梵音”东方晋默念着,岁月流逝他似乎已经忘了这个人,但眼前仍清晰的浮现出当年那个美若骄阳,温润如玉的男子。他颤巍巍地接过信笺展开一看,眉头紧锁片刻又大笑起来:“哈哈!福全,拿我的朝服来!”
东方晋应召入宫,与皇上深谈一夜。天命东方晋便被压至天牢等候发落。整件事惊无一人出来肯为他说句话,众人都觉他必死无疑,几日来上的折子也都是些鄙弃,愤慨,应该斩立决的话。
然而几乎拖延了半个多月皇帝终于下了旨,东方晋勾结外敌,虽有书信往来,但证据尚有不足。念其尚未铸成国患,为官多年无他错处。现罢去官职贬为庶民,发配北凉终身不得离开,所有家财尽数上缴国库。
没人知道当晚东方晋到底和皇上说了什么,这样的处决明显可以看出皇上是有意留他一条生路,金口玉言没人敢质疑,即便那些心存不轨的人目的已算是达到,这件事便如此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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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林深处,须臾看着正在悠然品茶的梵音“你不去再看看他?”
“他的事我是管不了的,也不敢再管。前世他活的贫寒凄苦,常遭人唾弃。心中常想若能出人头地便不会再如此。而现在的子默不就是才华横溢,入了仕途,可他性子就是真么直率不懂圆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样的结局我也是早料到了的。所以为他做的也只能到此了。只希望下一次他能活的轻松些。”
“真是够狡猾。”
“哈哈,不要忘了,狡猾是狐狸的天性呀。”
官道上一辆马车正驶向北凉的方向,东方晋孑然一身。他早写好了休书不想连累妻儿。窗外卷起的滚滚黄沙挡住了视线,一切似乎冥冥中都有了安排,没有了有,有了没有,舍舍得得无非拿起与放下。袖中仍藏着那泛黄的信笺,他又想起了那个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不知可还安好?
☆、第四章 锦瑟祭(1)
一个人在雪中弹琴
另一个人在雪中知音
我独坐须弥山巅
将万里浮云一眼看开
此外
便是不敢错过死期的众生
他们纷纷用石头减轻自己的重量
他们使尽一生的力气撒了一次谎
仅仅撒了一次谎
雪就停了
雪地上闪耀着几颗
前世的樱桃
三月扬州,绿柳如烟,春水粼粼,潋滟不可方物。江南水巷即便暖阳明媚也氤氤氲氲浓的话不开。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儿的姑娘们个个柔若扶柳,水嫩的肌肤吹弹可破。就连男子都玉冠粉面,清秀俊俏,折扇一挥便可洒下一地温存。扬州城的人生于水长于水,亦如春水般细柔温润,随遇而安。似乎做什么都带了股子风花雪月的味道。
最能体现的便是那赫赫有名的兰亭阁。若有人问兰亭阁是什么地方,简单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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