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逸的一声爸爸惊醒了浑浑噩噩的韩潭,他睁开了眼睛。
“我妈妈他……”韩逸的话还没有说完韩潭就再次闭上了眼睛,龟缩回了浑浑噩噩的状态里。
韩逸悲伤的看着父亲心想:你又能躲到哪里去呢,该面对的,该承担的你一样也逃不掉,无论你是否能承受的起。
“妈妈他被送回聚居地的时候精神已经彻底崩溃了,没有办法挽回了,我们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把他治好,所以他疯了,”韩逸痛苦而艰难的说。
韩潭紧闭着的眼皮抖动着,两行滚烫的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流了下来。
“妈妈被送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吓坏了,我们每天守在他的身边,可是他却不认识我们了,弟弟妹妹们因为妈妈的病都生病了可是他们依然日日夜夜的守在妈妈的身边,我是因为要出来找你,所以才离开了妈妈,”韩逸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他用手背抹了一下眼角然后才接着说,“妈妈是因为你才变成那样的对吗?”
韩潭蜷缩着身体痛苦的呜咽了一声。
“我们都恨你!”
贫民窟里那特有的充满了悲伤的风从父子二人中间穿过,他们都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不能自已。
过了很久,韩逸继续说道:“前几天祖奶奶来看妈妈了,她临走的时候把我叫了出去,她对我说‘不要恨你爸爸,他是因为太爱你们的妈妈了才会生病的,你去把爸爸找回来,只有你爸爸的病好了,你们的妈妈才会好起来,’所以我来找你了,你和我回去。”
“不!我回不去了,”韩潭痛苦的用手抱住头说。
“这是你的责任,”韩逸冷冷的说完站起了身,“你,责无旁贷。”
三天后韩潭和韩逸回到了狼族的聚居地,美女姑奶早已经在第一战区等着他们了。
“我想去看看他,”韩潭在看见姑妈的时候情绪彻底失控了,他跪在姑妈的脚下嚎啕大哭。
美女姑妈将韩潭的头揽进怀里轻轻的摩挲,她轻叹了一口气说:“不看也罢。”
韩潭一回来就被送进了有高大围墙的心里治疗所,他一进治疗所立刻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在这里有最少10名以上的医生给他治疗,这让精神几乎崩溃的韩潭暂时安静了下来。
两个月后他被送出了重症监护室,进了普通病房。
在他回到普通病房后第一个来看他的是河图。
那一天韩潭穿着雪白的病号服安静的坐在病床边一言不发。
河图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他在韩潭对面的椅子里坐了下来。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时钟的滴滴答答声。
河图坐了大约30分钟,然后站起了身,他说:“我走了。”
韩潭没吭声。
“林逸他……”
林逸两个字一出口,河图就看见韩潭的身体明显的一震,河图暗暗的在心里长叹了一声,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林逸的记忆被清除了,”河图说。
“什么?!”韩潭猛的站起身看河图。
“被清除了,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不清除的话,他就会越来越疯,”河图无奈的说。
“那他……”韩潭好像很久没有说话了,所以他一开口,声音就哑的厉害。
“幸好当年关潭复制了他身体里的dna和他的全部记忆,所以他只是缺失了一部分记忆,”河图说。
韩潭的眼睛暗淡了下去。
“被清除的是所有关于你的记忆,”河图神补刀了一句。
韩潭痛苦的低吼了一声。
河图等了一会儿,待韩潭的这一波剧痛过去后他又补了一刀,这一刀才是最致命的一刀:“从今天起,你是自由的了。”
“什么?”韩潭没明白河图的话。
“你和林逸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的婚姻关系解除了,”河图说。
河图的话音一落,一股恐怖狼威便牢牢的将他禁锢了。
“大狼、二狼、三狼、四凤都同意了,所以才这样做的,你难为我做什么,我只不过是个倒霉的送信的,”河图艰难的说。
狼威足足将河图困住了半个多小时才放开了他,河图一旦自由了,立刻扭头就跑。
河图出了病房后,韩潭抱着脑袋跪在地上,满眼血红,他咬牙切齿的说:“为什么一点念想都不给我留?!”
当天晚上韩潭就再次严重发病被送进了重症监护,直到三个月后他才被送回普通病房。
从那以后韩潭就被取消了被探视的资格。
时光荏苒,一晃五年过去了,韩潭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踏出心里治疗所的。
在治疗所的门口迎接他的是大狼、二狼、三狼、四凤(林逸出事后,孩子们不约而同的都用起了妈妈给他们起的名字),此时他们都已经长成了俊美的少年和少女,他们谁也没有提林逸的事,韩潭也没有问。
半年后韩潭开始出外勤任务。
三年后的某一天,韩潭出完任务后便信步走进了一个咖啡馆。
也许是因为现在是下午时分,所以咖啡馆里的人非常少,韩潭在点了一份拿铁后便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大把大把的阳光从大玻璃窗处照了进来,暖暖的舒服极了,韩潭眯着眼睛一边品着咖啡一边看窗外的车水马龙。
服务生走过来示意韩潭可以把窗纱拉上,这样的话阳光就不会那么刺眼,但被韩潭笑着拒绝了,他喜欢被阳光照着的感觉,仿佛那阳光能透过他的皮肤照进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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