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脖子上的红点, 阮景东不可能不知道是什么。看着阮渊那张单纯的小脸,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把怒火压住。
徐冬曦闻声而来, 本以为阮萌过敏了,但仔细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趁着阮景东还没发飙,她把阮渊抱起来朝卧室走, “渊渊, 很晚了, 要去睡觉。”
阮渊嚷嚷着不肯睡觉, 被徐冬曦教训了几句之后也安分下来。
等主卧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阮景东才咬牙切齿地朝阮萌跟路远发话, “你俩给我过来。”然后已经气汹汹地走在前头。
阮萌一脸惊恐,路远神色绷着,但也算镇定。他握住她的手, 然后牵着她往客厅走。
“怎么办啊?”阮萌凑到路远旁边小声地问。刚才阮渊问她脖子上的红点是什么的时候, 她还以为自己被蚊子叮了,但看到阮景东的脸色时,她后知后觉地才想起那是被路远给咬的。
“你爸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路远淡定得好像把人家女儿吃掉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阮萌:“……”
阮景东在主位上坐下, 路远拉着阮萌在他对面坐下,抬起头来直视他, 一点犯了错该有的姿态都没有, 看得阮景东的血压飙升。他伸出食指指着路远, 目怒凶光地问:“说,你到底有没有动软萌萌?”
“有。”
阮景东没想到路远会这么轻而易举就承认了,这让他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羞/辱感。他只要想象自己宝贝了快十九年的闺女就这样被他给占便宜了, 他浑身都好像冒着火苗,余光瞄到茶几上的瓷质茶壶,他想没想就抄了起来扔向对面的男人。
“咚……”的一声,茶壶砸在路远的肩膀上,然后“啪……”的一声碎成一地。
阮萌被这“暴力”的场面吓到了,回过神来立刻起来走到另外一边去查看路远的肩膀,她的一张小脸揪着,声音都带着哭腔,“圆滚滚,疼不疼?有没有流血?”
“我没事。”路远及时制止她往前走,“别过去,地上有碎片。”
阮萌停了下来,可余光看到他的脚背溢出鲜红的血液,她整个人都慌了,“你的脚受伤了,上面还有陶瓷碎片,怎么办,会不会影响你打球?”说着,她已经俯下身去查看他的脚背。
看着他的脚背上有好几处被碎片插着,阮萌一着急就想用手去把它们拔掉,幸好路远眼疾手快把她给拉着,“别,我自己慢慢弄,别等会弄伤你的手。”
刚刚一顿暴怒之后的阮景东,从扔出茶壶的那一刻,他已经后悔了,现在得知把人给伤了,内心的愧疚感油然而生。但此刻看着阮萌整个心都挂在路远的身上,他的心又不舒服了,“男子汉大丈夫,就流这么一点点血,用得着瞎嚷嚷吗?”
本来用东西砸人就不对了,现在不帮忙还在一旁说风凉话,阮萌再也忍不住了,她抬起头狠狠地瞪了阮景东一眼,“爸爸,你太坏了,我不喜欢你。”
阮景东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阮萌,心里犹如受到一万点的暴击,他最最宝贝的亲闺女,现在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说自己太坏了,还说不喜欢自己了。他有千千万万想说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慢慢地站起身来,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阮景东落寞的背影,阮萌想喊他却又喊不出口,可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路远看着她这个样子,心疼到了极点。他把她拉起来,说:“我这是小伤,你给我弄点止血贴过来,我自己处理一下就行了,你赶紧进去看看阮叔。”
阮萌摇了摇头,一边从一旁的小柜子里面拿出止血贴,一边说:“我先帮你处理。”
溅出来的碎片杀伤力不大,阮萌用小钳子轻轻一拔就把它们拔了出来,用消□□水擦了一下之后就贴上止血贴。
路远全程眉头都不皱一下,阮萌也就相信他伤得真不严重。
“好了,赶紧进去跟阮叔道个歉。”路远知道,要是阮景东今晚不原谅她,她今晚都不用睡觉了。
阮萌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她让路远在客厅先坐一下,然后起身去敲主卧的门。
因为怕吵到阮渊睡觉,阮萌轻轻敲了三下之后,就站在门口等。好一会儿之后,房门才被打开,可是开门的人是徐冬曦。
“妈妈,爸爸呢?”阮萌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徐冬曦的脸色还行,说:“他睡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现在很晚了,让路远今晚就住这里,别折腾了。”
阮萌的目光越过徐冬曦往里面瞧了一下,只见阮景东侧躺在大床上背对着外面。她轻叹了一声,跟徐冬曦说了声晚安,转身就走了。
她们的对话,路远听得一清二楚。阮萌回来的时候,他就跟她说:“别想那么多,其实阮叔也不是真生你的气,他最主要是怪我,我明天跟他好好谈谈。”
阮萌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十二点,此刻有任何行动也只能作罢。她正想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一下,却发现路远刚才趁着自己去找阮景东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她为他的贴心感到一暖,伸手就去拉他的手回卧室睡觉。
“嘶……”猝不及防地被一拉,路远忍不住轻喊了出来。
阮萌察觉出不对劲,立刻去查看刚才被砸到的肩膀,果不其然,一片淤色。
“别担心,用药酒搓一下就好了,问题不大。”害怕她又胡思乱想,路远先开口安慰她。
“那我去药箱找瓶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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