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看我们的梦想!”
王笙指着表面上相对这座城市其他著名建筑物来说,着实显得朴实无华的协会大厦,兴奋地对他说。从这栋红黄色交映的外观上来看,确实无法想象里面是怎样的富丽堂皇。施乐平问他:“你进去过没有?”王笙说进去看过一次演出,之后就没再去了。
他们俩找了个地方坐下,像仰望大片星空似的望着这栋建筑,两人的眼中都是一样的憧憬,仿佛美好的希望就在眼前。
金|色|大|厅,多少音乐人梦想的庄园,敲破了头壳都未必进得去。世界上成千上万的人视之为理想,它巍然不动,安静地窝在维也纳的角落里,被一堆哥特式巴洛克的建筑包围着,既不华丽,也不尊贵。但一旦敲开它的大门,所有人都会为了音乐厅里那些金碧辉煌的装饰而感到赞叹不已。
这里是灯塔,是明灯,是引航的讯号,初升的太阳。
王笙说,有天才存在的地方,也会有我们这样的人的落脚点。既然做不了天上的月亮,还可以做拱月的繁星,在其他的地方发出光亮,你说是不是。
施乐平说难得你居然有这样的胸怀,我还以为你是那种自大妄为、一昧高看自己的家伙。
王笙说你别小瞧了我,我也是有自己的理想的,一会儿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识一下我的理想。
施乐平看着这栋在夜里打开了所有外墙灯光的建筑物,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它看清,视野的范围只剩下大片虚幻的光,那是他无法触及的理想之乡。
音乐就是那么气人,有没有才能一听便知,无论如何地努力练习,天才的脚步总会比你稍快一步。努力谁不会啊,一样的练习时间一样的练习曲目,拉的人不一样,出来的曲子也不尽相同。永远差在那么一点上,但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就是天才和常人的距离,让人不禁望而却步,深感绝望。
王笙来了一年,在强中自有强中手的环境里,他不得不接受了这一现实。尽管小时候全家都把他当做天才来对待,但在这里,跟他一样的人简直多如牛毛。他被打击过,也很快就振作了起来,全因他天生的乐观心态,不像施乐平那样不甘心于那毫厘之差,总是想着证明自己。
“我还是不甘心!”施乐平愤愤地说,“我没办法像你一样说服自己,只做一颗星星!”他站了起来,对着音乐协会的大厦说:“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奋力地拼一把,就不信这世上还有努力都填不上的鸿沟!”
王笙不禁为他振奋人心的发言鼓起掌来,他站起来,走到施乐平的身边,拍着他的后背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天才又怎么样,难道她还能再成一个帕格尼尼不成?在我看来,你可不一定比她差!”
“你说真的?”施乐平狐疑地看向他,显然是不太相信他后面的话。
王笙摸了摸匹诺曹的鼻子,支支吾吾地说:“也不会永远都比她差,你说是吧。”
施乐平哼了一声,把头撇了过去。王笙以为他生气了,慌了手脚,继续不要命地解释道:“虽然她比你小,琴拉得比你好,但总会有不如你的一天,生病啊感冒啊状态不好啦……”他的声音在施乐平无言的瞪视中渐渐低了下去,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倒令施乐平的心情感到莫名的愉快,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的怒气一扫而光。施乐平笑着对他说:“刚才你不是要带我去看你的理想之地吗?”
王笙看到他的笑容,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什么理想地?”
施乐平不满地说:“明明刚才还说带我去看什么你的理想。”
王笙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说的话,“该死该死,这话确实是我说的。”他拉着施乐平的手,“我们走吧。”
“去哪儿?”
“维也纳的心脏。”
“这时候去教堂?你的理想不会是做布道师吧。”他笑着打趣他道。
“我又没有宗教信仰,做什么布道师?”
“没有宗教信仰,这个时间了还拉我去教堂?我要提醒你,晚上的圣史蒂芬大教堂可吓人了,我不敢跟你进去。”
王笙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有趣的话,他转过来看着施乐平说道:“你还怕晚上的教堂?那我说什么也要带你进去逛逛了。”
施乐平是真的害怕,他说:“反正我打死不进去,你要去就一个人去,我在外面等你。”
王笙撇撇嘴,妥协了,“我一个人进去也没啥意思,我们就在外面看看就好。”
“走路去吗?”
“反正也不远,不是吗?坐地铁也只需要十分钟,我不喜欢坐地铁。我们从步行街穿过去,还能在附近找点东西吃。”
“你这么一说,我才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光顾着理想了,不填饱肚子怎么行。”王笙一边说着,一边把他拉到街边的店面大快朵颐了一番。
等走到传说中的圣史蒂芬大教堂,已经是十点后了,便是教堂也都关门了。站在这栋高耸入云的哥特式风格建筑前,连王笙这个什么都不怕的人都感到了压迫感,诚如施乐平所说,夜晚的教堂阴森可怖,像中世纪会爬出僵尸的坟头一样,处处渗人,怪不得许多鬼怪故事会将背景选择在教堂。
连此时街上吹来的风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森,施乐平不禁抱紧自己的双臂,着急地问王笙:“这回该说了吧,不要吊我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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