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着站在顶楼,露出一脸忧伤表情向远处眺望的弟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两日后,机场大厅。
王笙接了一个电话,他走开了一会儿,在角落里和电话里的人说了几句话,看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说完便挂了电话,朝施乐平愁眉苦脸地走来。
施乐平讶异地问他:“怎么了你?发生什么了?”
王笙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你猜。”
“我猜不出来。”
他转过身指了指站在不远处,一个戴着帽子口罩和眼镜,全身武装起来坐在座位上的阴沉男孩,对施乐平说:“还记得他吗?”
施乐平摇了摇头。包成那样子,恐怕连他妈都不认得了,何况是他?
王笙捂着头说:“他是我表弟,你应该见过的,在维也纳把你的琴弓藏起来的那个。”
施乐平这才想起来,他们还在维也纳读书的时候,王笙的家人经常以旅游的名义组团来看他,有个调皮的小胖子天天缠着他,好像是叫白鹿,性格和当时的王笙有几分相似。
他奇怪地问道:“他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王笙无奈地说:“在美国发生了很多事,回来家里蹲两年半,我妈让我带他去散散心。”
“你打算带他去哪?”施乐平问。
“去新西兰钓鱼,去澳大利亚游泳?不知道,还没计划好呢。”
“去多久?”
“几个月?”
“这也是不确定的?”
“反正我一个大闲人,带他环游世界是没问题的。”
“你别把你弟教坏了。”
“我妈和我姨都不担心,你担心?”王笙笑道:“我还打算带他去维也纳找你呢。”
“好啊!”施乐平开心地说:“带他来,我们去爬山。”
“冬天吗?”
“想去滑雪吗?”
“那就冬天吧。我先带他去南半球逛几个月,再去找你。”
施乐平笑着看着他,眼神变得十分柔和,怀念地对他说:“你有多久没回维也纳了?”
王笙做出思考的样子,他笑道:“我都不记得有多少年了,反正好久了,一直很想回去一趟,没找到时间。”
“你到学校一定会吓一跳,”施乐平说:“黄齐声当老师了你知道吗?”
黄齐声是当初和王笙住在一起的舍友,声乐系的,也是个中国人。
王笙没有他想象中的惊讶:“我知道啊,推特上我们有互相关注,前年他娶了一个意大利女孩,现在孩子都三岁了。”
“我记得他们是生完孩子后才结婚的吧,一眨眼时间真快。”
“可不是么。”
“他结婚的时候你在南极还是北极来着?那时候他抓着我抱怨了好久,说你是个网上幽灵,现实中的朋友结婚了都没来看一眼。”
王笙挠挠头,道:“我不是没有空吗?他怎么没提我给他包的红包?这辈子我是不打算结婚的,份子钱有去无回,他应该高兴才对。”
“你又说这种话。”施乐平无奈地看着他。
王笙推着他往前走:“行了,不要再跟我废话了,你弟已经进检票口了,再不去看着他又要跑了。”
施乐平一边被他推着一边头朝后面说:“话还没说两句,你就开始赶我了?来维也纳的时候你可要提前一个月跟我说,让我也好有点准备。”
王笙在后头嘻嘻地笑道:“要一个月的准备那么久?我真大牌!”
“别傻了,我怕我抽不出空给你,一个月提前说我好做放假的计划。”
“明白了明白了!我一定提前说明!”
大件的行李已经办好了托运,施乐平从检票口进去,他们就要分离了。电视剧上都怎么回事,明明没有机票连候机室都进不去,偏偏每次有机场送别的戏,镜头里一定要有候机室里注视着飞机起飞,一个默默挥手的寂寞背影才算完。
王笙站在检票口处,对着施乐平微笑着挥了挥手,施乐平手里拿着机票和护照对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道别,走了,连转身时的动作都丝毫不拖泥带水。
王笙的笑容渐渐在脸上消失了,施乐平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内。
他的小表弟还在原来的座位上等他,见王笙走来,他赶紧凑上来,拉下口罩,低声地问他:“乐平哥走了吗?”
王笙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给他轻轻地来了一下,白鹿立刻抱着头委屈地看着他。
“人还在的时候你在这装深沉,现在人刚走你就凑上来问,之前怎么不去打招呼?”
白鹿被他表哥一顿喝骂后,表情僵硬地说:“我怕……我怕他不认识我了……”
“谁说的?”王笙在他柔顺的头毛上用力地揉了揉,说:“他还叫我冬天带你去维也纳滑雪呢!”
白鹿一听到去滑雪,两只眼睛就瞪得发亮,但是又有些疑惑地问:“维也纳有滑雪场吗?”
“傻瓜,当然是先去维也纳跟乐平回合,玩几天再一起去滑雪场啊。”
白鹿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突然笑着说道:“哥,你很开心吧。”
王笙故意做出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对他恶狠狠道:“你说什么?”
白鹿是个胆小鬼,他连忙说没什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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