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看着沙发上的男人,大惊失色,整个人差点跌到地板上。想来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会被自己撞破吧,这家伙虽然平时嬉皮笑脸,但严格说起来是非常不爱表露内心的。大约这是心理医生的通病,习惯窥探人心,但不能接受被人窥探。
“卧槽!”他非常难得没有用英语的四个字,反而用了两个中文,看来这家伙的网瘾还是很重的。
“不要这么惊讶,中国有句老话,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你震惊完了,想出我这么信任你的原因吗?”
谢俊懵了好一会儿,这才冷静下来,接着又拼命摇头,他实在想不明白,齐衡在明知自己那点小心思的情况下,怎么还敢这么放心把曾向西交给他。这才经历何文博事故,他这心也太大了。
“那时候忽然出柜其实很冲动,本来我可以不那么着急的,可话已经说出来,就不能妥协。所以不管我爸妈打骂也好,被他们送去各种奇怪的人接受治疗也好,只要在任何一个环节退缩,就再也没有办法自由的活着,必然要按照他们给我规划好的人生去走。”
“所以你就倔强的熬过去,哪怕被电击得差点心脏停止跳动,被送急诊室也不肯松口?”
“是啊,因为我想要随心所欲的过想要的生活,不想再被他们管着。那时候我所有的朋友都被他们隔绝,所有出现在我面前的医生都是魔鬼,好多次我都想如果这次撑不下去,那就不要活着,下辈子投胎到一个能接受我的人家。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你出现了,什么都没做,不但赶走了爸妈,还陪我吃饭玩耍聊天。我不但恢复了身体健康,还从崩溃边缘走了回来,所以我一直非常感激你的出现。对我来说,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可你宁可拿着我的内裤去厕所,也不愿意去碰当时还是未成年的我。我始终相信你是一个合格的医生,哪怕没有了执照,也会抛开成见和私心,好好的治疗向西。”
齐衡叹了一口气,又补了一句:“如果你坚持不肯让我知道向西和你聊了什么,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他有和你聊过我吗?”
“我凭什么告诉你?还有哦,我只能算喜欢过你,现在对你可一点意思都没有!”谢俊对他刚才的长篇大论感到肉麻不已,然而现在被堵在沙发上,哪也去不了。
“你不想说,那也就算了。他有什么情况,你一定要记得告诉我。最后,非常对不起打扰到你睡觉了。谢俊大魔王。”齐衡站起身鞠了一个躬,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谢俊这才松了一口气,闭着眼说道:“他已经走了,你不用再躲。”
卧室的门被打开,何文博裹着睡衣走了过来,从沙发的抽屉找到打火机和香烟,便要点火。
“我是医生,从来不抽烟,把你从吃人不吐骨头的医院接回来住,也不过是给你这个失业者一个暂时的落脚处。你别得寸进尺哈。”
“如果你不抽烟,为什么抽屉会有打火机和烟?”
“因为某个入住的人超级麻烦,心情不好就爱抽烟喝酒,都不担心把别人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真作孽,我上辈子欠了你吗?给你买烟不过是为了让你看到抽不到罢了!”
谢俊懒得理他,准确又去卧室补眠,毕竟却被扯掉了一半的睡衣。
“既然不让抽烟,那就做吧……”
“喂,你心情有那么糟糕吗?至于吗?不就是齐衡被爸妈关着的时候,你没陪着他吗?你这是在感谢我陪伴齐衡,所以用身体做酬劳呢?还是想要随便约个炮?”
“做我的炮/友,一个月,之后你回你的美国,我走我的路。”
谢俊翻了一个白眼,抽出一根香烟,塞到何文博嘴里,随即打了打火机帮他点上。他摊了摊手,又把整盒香烟递塞到他手上:“你呢,想抽多少抽多少。等下我睡饱了,就要出门走走,到时候你记得开窗散散气味,烟味真是太讨厌了。”
何文博看到卧室门猛然关上,便开始吞云吐雾,视线却一直不曾转移。自从他住进这里,这个一居室就被折腾得够呛,而每天晚上两个大男人躺在一起,谢俊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举动。
他一直以为这家伙居心不良,才会那么好心的照顾自己,后来以为是齐衡托付他,现在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谢俊为什么能忍受的了自己那糟糕透顶的睡相?齐衡所说的,他做实验让研究对象爱上他,然后拿来做实验数据是真的吗?难道他现在也算一个失恋标本,正在被研究吗?
何文博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无厘头,未免太白眼狼,便继续抽烟,再一次让那些和齐衡有关的小时候记忆抢走所有的注意力。
“今天怎么起得怎么早?去哪了?”
齐衡买好早餐回来,就见曾向西已经洗漱好,正拿着剧本研读。他们今天休息一天,明天要开始继续拍重头戏了。
“没什么,刚才路上遇到老朋友所以耽搁了,你先吃早饭。”
他拿过曾向西手里的剧本,看到上面的剧情不免莞尔一笑:“这段我们不是拍完了,你怎么还在看?”
俞舒被迫和谷家映发生关系以后,趁着谷家映去买药,他一个人逃到大街上,随便搭别人的小货车,又靠着乞讨,一路逃回小时候的住所。
按照剧情,郝力维在绑架案以后就一直躲在这个废弃的屋子里,没想到却撞到俞舒一脸是伤的回来。
“小鱼头,你怎么了?怎么全身是伤?是不是吴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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