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越来越多,叶木青摊前的队也越排越长。
刚好上一拨的客人吃得也差不多了,纷纷离桌。有的老熟客还特意打声招呼:“小叶,你忙吧,我先回去了啊。”
叶木青也会笑着回应:“慢走啊。”
一回一答亲切又和谐。然而,就在这和谐的声音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十分刺耳的声音:“我的天呐,这都什么东西,呕——恶心死我了!”
“真恶心,我要吐了,大家都来瞧瞧呀。”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一齐朝着发出声音的两人看去。
发出怪叫的正是刚才吃凉皮的那两个年轻男子。
只见那个穿蓝布杉的男子端起吃了半碗的凉皮挨个让食客观赏:“你们瞧瞧,这是什么?”
白色的凉皮中赫然中瓢着一只蜚蠊(蟑螂)。
围观的食客不觉一阵恶心,其他人也是皱着眉头议论纷纷。
另一个年轻男子高声说道:“都瞧见了吧,还说什么,别的不说,干净是绝对保证的。我自已也吃呢。我就不信,你自个也吃碗里的这东西。”
围观的人轰地一声议论开来,性子急的当下就撸起袖子要质问叶木青,性子稳的心里半信半疑。就连周围其他的摊贩也被惊动了,生意不忙的都围过来瞧热闹,叶大姑也急忙放下生意过来看个究竟。
那两个年轻男子见围观的人越多,他们的气焰就越嚣张,两人端着碗冲到了叶木青面前,咄咄逼人地道:“你不是说自己也吃自己卖的东西,来来,你把这个吃了。”
有些不明真相的围观者也是情绪激动地喊道:“就是啊,你把这个吃了,亏我们这么相信你,你却干出这么缺德的事情!”
叶木青被这么多围攻,面色仍然镇静如常,她走到两人面前,目光直盯着两人的眼睛问道:“这蟑螂是你们自己放进去的,你给你们端凉皮的时候,你的手一直握着拳头,你们倒是说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两人也是有备而来,见叶木青这么忙,不慌不忙地说道:“这位妹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是来吃凉皮的,我们在你的吃食里吃了偷油婆(蟑螂的别称),你不但没有歉疚之意,还反而来质问我们是谁派来的。”说着他们面向众人高声问:“你们来给评评理,谁对谁错。”
这个时候,叶大姑终于突破层层人墙挤到了中间,她一进来就指着两人先声夺人:“你们两个不认得我,我可认得你们,你们这两个从小偷鸡摸狗、不学好的泼皮瘪三,竟然欺负到老娘的侄女头上,走走,咱们去衙门说道说道去,我想衙门那儿肯定还有你们的案底。”
叶木青被叶大姑这一提醒,立即明白了,听这两人的口音应该就是这个县里,县城又不大,姑父一家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很多人即便不认识一打听也能知道底细。既然他们两人能做出这事,肯定平常也做过别的坏事。既然如此,说不定两人在衙门还留有案底,那她干脆就闹开了去,直接别吵到衙门去。大家知道这两人的底细,自然而然地也不相信他们的话了。
叶木青一领会大姑的意思,便也接着说道:“我来这里做生意这么长时间,从来都是勤勤恳恳、安安分分,每日里哪哪都整理得十分干净,从开张至今,没有出现过一点事故。你们大家凑近了来看我的桌台。”
叶木青把人此到桌子旁边,挨个指指干净的案板,整洁的桌面,还有洗得洁净的碗碟:“你们自己瞧瞧,这种条件会有偷油婆存在吗?”大家一看确实也不像,但是……
这时,叶大姑一下子抓住那个穿蓝衣服的男子,高声喊道:“王大嫂,老刘大哥……你们都上来瞧瞧,这个人是不是眼熟?”
被喊的人拨开人群硬挤了进来,瞧了瞧那个穿蓝衣裳的男人。
猛然间,有人想了起来:“这孩子是不是城北白寡妇家的儿子,小时候就爱偷鸡摸狗的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
有人一开头,其他人也慢慢想起来了:“你是说十年前住在巷子最里头的那个白寡妇?”
“对对,长得很俊俏的很fēng_liú的那个,后来老的不正经,小的偷鸡摸狗,被街坊邻居给哄出来了。”
“是是,我也想起来了。”
“这家伙叫什么名来着?”
“也姓刘,小名贵儿。”
“刘贵儿。”
刘贵儿没料时隔几年,这些人还认得自己,眼见着自己的老底被揭了个底朝天,他真是恼羞成怒,便想落荒而逃,偏偏叶大姑拽着他不放。
刘贵儿挣脱不了,便面容狰狞地骂道:“你这个老娘们,你拽我这么紧干啥,你不要脸是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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