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朕立慎行为太子呢?”圣隆帝握住闵棠的双手一紧,双目紧紧盯着闵棠,不错过闵棠的一丝表情。
“臣妾,不知。”闵棠失笑道。
太子与皇帝仅仅一步之遥,但是这一步却如同天堑,不是谁都能跨过的。她是真的很想问出那句,你可知我是乱星的话。可话到嘴边又变了样。
“圣上的这个问题太突然了,臣妾实在不知如何回答。不过,他日不管圣上有何意愿,臣妾定当遵从,倘若现在独问臣妾,臣妾自然贪恋这富贵繁华地,富贵温柔乡。”
“爱妃很实诚。”说话间,圣隆帝放开了闵棠的手。
“慎行媳妇有孩子了,爱妃可想随朕一道去晋王府看一看?”
“臣妾愿同往。”
圣隆帝轻笑起来:“趋利避凶,乃小人行径。”
“这可未必,趋利避凶乃人之天性。只不过,大丈夫能抑制本·能,臣妾不能罢了。时候也不早了,圣上要去,就走吧。有什么话,车上再说可好?”闵棠眉眼生动起来。
其实,比起双眉紧锁的闵棠,圣隆帝更喜欢现在这个神采飞扬的她。也许她的面容不再年轻,但这有什么要紧的,他喜欢的从来不是她这张脸。
“走吧,去晋王府。”
圣隆帝和闵棠去晋王府的事情没有大张旗鼓张扬开来,正如两人曾经去给闵太傅送葬一般,直到他们从晋王府回来,宫中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从这座大红高墙的深宫中离开过。
秋月和闵棠一前一后回到重华宫,闵棠回宫时,天已经全黑。原本闵棠和圣隆帝在晋王府上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回宫的时辰会早于秋月,结果两人刚从晋王府里出来,圣隆帝就改了主意,不愿意立刻回宫,而是带着闵棠去京城中最大的宝楼转了一圈。闵棠平日里挑选首饰,都是有专人送到她面前,由她挑选。今日,还是头一回与圣隆帝一起在京城最大的宝楼中买东西。宝楼里的东西件件精致,工艺或许比不过御制的精细,胜在新奇精巧。圣隆帝发话,让闵棠只管挑。闵棠一时高兴了,将宝楼里值钱的精巧首饰一扫而空。再看圣隆帝,脸上的笑容从闵棠挑第一件东西起就没有变过。
闵棠心知,今日叫圣隆帝大出血,他心中肯定后悔死了。不过,难得有这种大把往外撒圣隆帝银票的机会,闵棠要不放开手脚,才怪了。
因此,当她二人从宝楼出来,坐上马车后,圣隆帝那耐人寻味的表情,直把闵棠看得毛骨悚然。然而,这事做也就做了,她半点不后悔。如果有下回,她还要这么干。只是圣隆帝应该不会给她这种机会了,稍稍有些可惜。
是夜,圣隆帝留宿重华宫。翌日,闵棠强撑着疲倦的身体起床梳妆,去翊坤宫给皇后请安。她以为,凭圣隆帝的精神头,再活二十年不是问题,届时,即便圣隆帝下旨要她陪葬,她也不会太反抗。花甲之年,活得差不多了。
宫外,晋王府中,韩九自从被诊出身孕,确定秦容没有找人伺候的意思后,就光明正大地拉着秦容睡一屋了。不是没有人劝她,要她给身边的丫鬟开脸,送到秦容身边去伺候秦容,可她总觉得,秦容不提,她也不乐意,宫中闵棠没有动作,她何必故献殷勤?
夜里醒来,有秦容在她身边,韩九倍觉安心。或许是怀孕期间心情舒畅了,分娩之时,韩九没有遭多少罪,从发作到孩子出来,不过两个时辰。
皇家很少有双生子,秦容和韩九却一举得了两个,都是女孩。
两个一模一样的粉雕玉琢的女娃娃被包裹严实了,抱到宫中给闵棠和圣隆帝请安时,已经满月了。圣隆帝不是没看过孙子孙女,但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孙女却是头回看见,十分新奇。
血缘真是一件神奇的事。两个小女娃娃长相酷似父亲,简直和小时候的秦容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闵棠一见了就满心欢喜。她抱一个,圣隆帝抱一个,闵棠饶有兴致地说着两个孩子哪哪哪又和秦容长得像了,圣隆帝听了,不插一句话。
他的儿子实在是多,等到秦容出世时,新鲜劲儿早过了。秦容小时候他见的次数有限,能记得幼时的秦容长什么样才怪。不过,这事不必明说。闵棠说两个孩子肖父,那就没错了,将来必然有一副好相貌。孩子的父母都长得好,只要不像祖母,相貌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闵棠正逗孩子开心,顾不上琢磨圣隆帝的心思,她若知道圣隆帝此刻心中在想什么,定会奉上一记白眼。
因为难得,秦容的一双女儿由圣隆帝亲自赐名。大的名秦昭,小的唤秦晖,皆有光明之意。这在圣隆帝的一群孙子孙女中,乃是头一份,即便是成王的长女,圣隆帝的头一个孙女,也是没有这份殊荣的。一时间,晋王府上的两位小郡主招了不少人的羡慕。
有人羡慕,就有人说酸话。宫里的人,即便说也是背地里说,宫外就不一样。可惜那些说风凉的人大约是说话时将脑子放家中,忘了两个孩子有多少个舅舅。韩九有八个哥哥,她的八个哥哥生的孩子里没一个女孩,因此在韩家人眼中,女娃娃可比臭小子金贵多了,更别说韩九生的这一对女儿跟画上的娃娃一样,人见人爱。两个小郡主的八个舅舅的拳头可不是做摆设的,有那不走运的说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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