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事发的那一年,你正在外面游学,所以不知道安王曾经做过的事。端敏是安王唯一的女儿,对这个女儿,安王十分看重。端敏出嫁在即,安王为了给端敏准备一份与众不同的礼物,对我下手了。”说到这里,闵棠现在想着都觉得不可思议。安王竟然因为两个小儿孩提时代的一点争吵,就想要秦容的性命,当真不可理喻。
“可是因为记恨儿臣幼时与端敏争抢花灯一时?”秦容插话,确实一语中的,闵棠点了点头。
“安王给你父皇的一名暗卫下了神仙膏,控制了他,让那名暗卫偷偷在你给我的家书上下了千日咳。我体质偏寒,因此在千日咳发作的那一刻,格外严重。不过也因为千日咳发作时动静太大,召太医及时就诊,太医立刻发现了我体内的千日咳,将毒全部清除了。”
千日咳是一种慢性毒·药,初发作时,中毒者不以为意,只当是普通的咳嗽,慢慢地,咳嗽越来越严重时,毒素也渐入脏腑,身体随之被毒损坏。这是一种用钝刀子杀人的手法,他不会一刀毙命,而是用慢刀子一刀一刀地磨,直到无法挽救。
闵棠说得云淡风清,秦容双手紧握成拳。闵棠在宫中命悬一线时,他在做什么呢?与商旅人谈笑风生吧。安王,真该死!
见状,闵棠拉着秦容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笑道:“事情都过去了,安王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回京城里来了。他死不了,你父皇也不会轻易让他死了。没了宗室身份的守陵人,日子好不了。我与你说这些,你且当故事听罢了,不必往心里去。”闵棠也不是一个吃了亏还要默默忍受的人。安王几次三番对她和秦容下手,没道理她会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她可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为了让安王的生活更丰富些,她不介意多花点小钱。
“那后来,安王的事是怎么查出来的呢?”明白闵棠已经出了那口气,秦容心中稍稍好受了一点。
“春花在街上救了一名带孩子的妇人,因为投缘便将人带到府中。也是凑巧,这名妇人的名字原本在秀女之列,不过当年她与人私奔,家里为了将这件事掩去,耗费了大半家产打点关系,将她的名字从秀女中抹去。官府收受了贿赂,却没有将这名女子的名字抹去,而是让另一人顶替了这妇人。那顶替的人正是死在了宫外别苑里的秀女。当时负责调查案件的顾知觉察到异样,重新掘坟开棺,在那名死去的冒名顶替的秀女尸骨中发现一颗珠子。那颗珠子,正是安王多年前丢失的洗墨珠。洗墨珠难得,上面刻有篆字安的成色上佳的洗墨珠,唯安王一人所有。顾知命人跟踪,这才发现了安王手中犯下累累命案。他先斩后奏,抄了安王府,搜出了大量安王犯罪的证据,安王无法否认,这才认罪,承认了两名秀女都是他所杀。而他手上的神仙膏乃是五庄观被抄后,他从五庄观里找到的好玩意儿,这东西可以控制人心,让人暂时失去意识。而且,这东西人吃了以后,就很难离得了,安王正是用这东西一点一点地侵蚀人心。便是你父皇的暗卫都抵挡不了的东西,如今却从这么多大臣家中被抄出来,你说该不该重视呢?”
即便没有发生闵棠说的这些往日种种,知道了神仙膏的作用,秦容也不会将这件事轻易揭过。这些能蛊惑人心的东西究竟是哪里来的,必须一查到底。不过,今日闵棠将他叫来重华宫,特意与他说起往事,告诉他神仙膏最初来源于五庄观,是在怀疑谁呢?
“母妃可有什么线索。”
“我并没有直接的线索可以证明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不过,这样东西能藏得这么深,还能不被人发现了,藏东西和用东西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闵棠有这个猜测,还是因为当年的毒碳事件。安王给她下了千日咳后不久,闵棠再次中毒,这一查查到了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文秀身上。不过此事后来不了了之,以文秀之死打上了一个终止符号。然而,闵棠心中的疑问却留下了。文秀虽是皇后身边的人,闵棠却不相信皇后会命她做出这种事情来。皇后在这深宫中,是一个难得活得明白的人。她没有触动皇后的利益,以圣隆帝对皇后的重视,皇后根本不需要对她下手。既然不是皇后,能叫圣隆帝忍住了继续查下去的人还有谁呢?
不是后宫中人,那只能是前朝中人。文秀最后指证皇后,对皇后不利,可见她不是林家人。若真是前朝中人做的手脚,那些从前习惯了对宗室中人指手画脚,如今却不敢公然挑衅,只能暗中做些小手脚的那些人,身份似乎不那么难猜了。
“母妃的意思是,当年前安王从五庄观拿到的神仙膏出自崔,陈,王,谢这几家?”
世家大族,存世的时间太长了,他们什么东西没玩过?什么东西没见过?普通人想都想不到的东西,他们手中不知藏了多少。神仙膏这种能蛊惑人心的东西,从他们手中拿出来,一点儿也不奇怪。大梁新立之初,世家十不存一,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纵然元气大伤,底蕴也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闵棠点了点头,肯定了秦容的说法。
“这几家在朝堂上以崔家为首,从表面上来看,崔家的可能性最大。崔氏父子,手中掌了兵权,崔家出了一位贵妃,为父皇生育了五公主。崔贵妃和五公主先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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