姹嫣不说什么了,服侍两人上床之后,便吹了灯叫盛迟暮安歇。
屋内只剩下一天月光映入,盛迟暮侧过身,将任胥抱在怀里,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胳膊,任胥嘟囔着唤:“暮暮。”
她知道他没醒,只是说着醉话,心里却莫名地酸软下来。
任胥轻轻蹭了蹭她的胳膊,她觉得怀里仿佛揣了只无害的兔子,还求着她抱得更紧一点似的,盛迟暮就如他所愿,任胥得寸进尺,干脆整个人都偎了过来,“暮暮,暮暮,暮暮……”
也不知道他在喊什么,但盛迟暮总是柔声应着,他喊多少遍,她回应多少遍,丝毫都不嫌烦。
原来任胥醉着,是怎么一副模样,太乖巧安静了,就像个缺爱的小孩子似的,盛迟暮的心软得厉害,有求必应,躺得胳膊酸疼也没忍心唤醒他。
任胥醒来时,头疼欲裂,才发觉自己躺在女人的臂弯里,想到自己醉了酒,先是一愣,还没等到看清女人的面容,便嗅到了她衣领间那股熟悉的混着奶味儿的香,嘴角微微上翘,瞬间心情便好转了,盛迟暮还在睡着,修长的眉眼,玲珑的粉唇,脸颊白皙如雪梨花般清雅秀美,心中挠着的小爪子,促使他将嘴唇送到盛迟暮的唇边,偷偷亲吻了一口。
盛迟暮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使坏的男人,无可奈何地轻轻摇头。
任胥俊脸绯红,干脆抱着她又温存了好一会儿。
天色破晓,任胥被光刺得眼睛疼,搂着怀里的妻子问:“昨晚都在照顾我?”
盛迟暮点头,不答话。
任胥面色一喜,“没去看那两个小讨债鬼?”
“……”
自从孩子出生之后,任胥就倍觉受到了冷落,因为孩子小离不开娘,一来又是两个,盛迟暮只得将心思都花在儿子女儿身上,任胥就算心里头吃着醋,也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
盛迟暮一听他称孩子们“讨债鬼”,立马脸色变了。
任胥自知说错话,笨拙地打嘴,“嘴巴坏,我说错了。”
这个男人偶尔幼稚又无赖,盛迟暮也不是第一日领教了,叹息着道:“养儿育女哪里是那么容易的,生下来就要负责任啊,银修,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是一个父亲,以后喝醉酒的事能少就少,免得孩子们跟你有样学样。”
“……好吧。”
任胥委屈了一阵,盛迟暮破开微笑,仿佛从积雪里抽出一朵傲人的红梅,他呆了呆,盛迟暮也过来用唇碰了碰他的脸颊,“我心里永远有你,不要吃醋啊……”
任胥眉开眼笑,他才舍不得吃醋,妻子是自己的,孩子也是自己的,有什么道理为了一点小事斤斤计较?
“两个娃都该饿了,暮暮,咱们该起啦。”
两人换上常服,盛迟暮替他束发,铜镜上映着两张几乎无可挑剔的脸蛋,任胥摸住她的手,低声道:“孩子满月酒该操办了,东宫近来忙得很,到时候你也要出席的。”
“嗯。”
不知道为什么,盛迟暮近来总有种被人看着的感觉,也不像监视,就是有些不自在。
第67章
两个孩子满月宴那日, 盛迟暮才从月子里出来,姹嫣和轻红将她装扮得素雅秀美,换了身翠绿色穿缀淡蓝芝兰暗纹的绣袍, 绫罗绿绮衬得那恢复苗条楚楚的腰肢, 犹如水波一般堪怜。
满月宴上只请了皇室族人和一干外戚,晋安帝的妹妹也赫然在列, 专程从千里之遥外赶回梁宫的,宾客欢飨, 十分热闹融洽, 盛迟暮让齐嬷嬷她们照料两个孩子, 心中放心不下,倒不是怕他们伺候不周,只是她这个做母亲的, 总是怕一离开,这两个不省心的顽童又开始闹腾。
因此在用膳时,她也兴致不高。
堂前廊下笙歌如慕,舞姬翩翩, 更衬得她心中烦闷不胜,右眼皮跳得厉害,捧着青花瓷小碗的手也在一阵鼓声后不自觉乱了方寸, 险些将汤羹都洒了。
任胥蹙眉,就坐在她旁侧,只能抽出丝绢来替她擦手,“又不放心了?”
他总觉得盛迟暮近来有些多疑, 他当然但愿这只是错觉。
盛迟暮摇摇头不说话,身后仿佛有叶落之声,带起一长串风,她柔软的鸦发鼓起来,又安逸服帖地落在了脊背后,总觉得背后微凉,盛迟暮微微迟疑。
任胥低声道:“很快就结束了,咱们一起回去。”
在两个小讨债鬼学会喊“爹”和“父王”之前,他在极力忍耐着两个家伙没日没夜的哭嚎,每次一号,他到手的软玉就飞了!
盛迟暮敛唇,就在他们耳鬓厮磨时,身旁任胥一个表弟看得眼热不已。
他一直在马皇后老家住着,这也是破天荒来长安道喜,本意只是来看看自己的小外甥,可没想到传说之中,太子表哥的这个美人太子妃,竟是如此一个倾城绝色,肌肤白如春雪,眼波如柳映澄潭,更重要的是那股弱质纤纤的风韵,他看惯了乡镇上粗鲁地挽着衣袖杀猪的女人,蒙着头满身泥垢的跑江湖的粗鲁女人,还是头一遭见到如此姿色。
不由自主地,他眼眶猩红,全身燥热起来,连灌了几盏大酒,借故如厕,马阳偷溜间至后花园。
马阳一面走一面想着方才女人的面貌,她低着头和任胥说话,那股子体香隔了老远都能教他嗅到,嘴角忍不住翘起来,眼底泛起了贪婪和渴求。
碰上一个捧花的侍女,面容也端庄周正,马阳忽地从青石后头冲出来,衣袍一撩,吓得那侍女花容失色,掩面便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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