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收拾着盘子,突然觉得不对劲。
他纳闷地问埋头扒拉饭的黄毛:“她是怎么知道车牌号的?”
……
诸弯弯却没工夫回答他的疑惑,她和陆淼抓紧时间开车赶到了绿翡翠小区,取到了熊f38867车上的录像。
回程路上,陆淼开着车,诸弯弯坐在副驾驶,把录像导入电脑,找到了11日晚车停在小街路边后的时段。
非常幸运,镜头前没有任何的阻挡,视野直接对着路对面胖子烧烤旁边的窄巷。
不多时,录像中晃出了熟悉的人影。
时间21点04分55秒,于牧生出现在了录像里。他慢慢地散着步,穿过小街的马路,走到胖子烧烤那面的街边。
21点06分29秒,于牧生到达对面,刚要从胖子烧烤旁边的窄巷前路过,突然被一个人蹿到了背后。
在被那个全身黑色的男人贴到身后,于牧生立刻不再动作。
“是刀……”
诸弯弯放大画面。
摄像头本身像素不佳,再加上夜晚、灯火这些因素的干扰,画面里出现的影像极其模糊,很多东西都看不清。但在黑衣人和于牧生之间,还是偶尔出现了几道利器的反光。
她反复放大看了几遍,趁红灯时把电脑转向陆淼:“于牧生被人用刀之类的东西威胁了,所以被迫听从对方走进了这条窄巷,然后两人很快不见。”
“时间是,11日晚21点07分。”
——
路上,诸弯弯把这段视频传给了局里的徐日,又顺便给组里买了点宵夜,然后才和陆淼往局里赶。
到了停车场,诸弯弯先跳下车向大楼走,陆淼则留在原地停车。
刚走到门口,诸弯弯就看到了正靠着墙抽烟的陈不周。
陈不周一看就是在犯困,眼底发青,脸色也白得厉害,手指夹的香烟都快烧到烟蒂,他还是没有抖掉烟灰。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时候的陈法医是绝对不能打扰的……
除了一个人以外。
诸弯背着手悄悄走过去,伸手把他的烟拿开,然后凑着脑袋去看他的脸。
陈不周捏着她的脸把她的脑袋撇开,看了看她,又伸手把她抱住,下巴压着她的头顶,懒懒地靠着她。
“累了吗?”
诸弯弯想拍拍他的后背,但手刚碰到他的后背,,他就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诸弯弯反应很快地揪住他的衣服,扯开看了看,他的后背肿了一大片。
她当即就急了:“你这儿怎么伤到了?!”
“嗯?”
陈不周把衣服压住,“可能是在山下被围的时候弄的。”
他不在意地把诸弯弯的手拉住,继续靠到她身上,“也不疼,不用管了。”
诸弯弯生气地鼓了鼓脸,最后还是只能委屈地把火压了回去。
作为刑侦局的人,她还是没办法说出“那你还手啊”这种气话。即使被伤到了也要忍着,除了像陆三水这种能控制好力道、保证不会伤到人的,不然谁也不敢随意出手。可他们明明是在为了于牧生的案子奔波啊,却还要被于牧生妻子的人推搡辱骂……
她很轻地抱住陈不周:“你饿不饿?我出去办事,回来捎了点吃的,陆淼应该一会儿就会带回来了。”
陈不周没出声。
他困得太厉害的时候总是这样,不愿吃饭,即使饿也感觉不出来。
诸弯弯踮脚摸摸他的后脑勺,“去吃点吧。”
陈不周抱着她,不肯动。
诸弯弯只能抱住他的胳膊,假装在卖力地拖他,然后仰脸看着他告状:“我拖不动你。”
陈不周弯了弯嘴角,懒洋洋地顺着她被她拉了进去。
等他们走进总局大楼不见,躲在树后暗中观察的陆淼才露出脑袋,拎着夜宵袋子,边赶着耳边的蚊子,边蹑手蹑脚、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
然后,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爬上楼梯再换电梯,终于赶在他们前面冲进了办公室。
——
诸弯弯和陈不周回到一组办公室的时候,幕布上正暂停着于牧生被利器挟持走进窄巷的画面,陆淼在东张西望地悠闲扇风,徐日规矩地坐在桌子前盯着宵夜袋子,陈程在窗边翻着文件打电话。
但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
被二组长派过来帮忙的罗正义正捧着个笔记本,专注地观察着房间里其他的每一个人,过一会儿就刷刷刷地往本子记两笔,眼睛熠熠生辉。
看到陈不周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
陈程也简单两句挂断了电话:“人都到齐了,尸检结果怎么样?”
陈不周揉了揉眉心。
“我得到的信息非常有限。”
他边向里走边说:“死者的死亡时间是14日到15日。死因……他的肾脏被摘除了,完整的摘除,下刀的位置很准,没有一定的医学基础和练习做不到。但在摘除后却没有对死者的伤口进行任何处理,直至死者失血过多死亡。报告我还没有整理完,今晚出。”
陆淼放下扇风的手,神情少见的凝重。
他站直看着陈不周,皱着眉头:“只有肾脏?”
“只有肾脏。”
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只有装夜宵的塑料袋被风刮得簌簌作响。
罗正义看突然没人出声,犹豫着小声地提出看法:“有没有可能是器官贩卖……”
“这不是器官贩卖组织通常的行为。”
因为曾参与过击破器官贩卖组织窝点的工作,陆淼对摘除器官这类事很敏感也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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