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安静地听完,顺利地理解了明石国行的思路:“我明白了。如果萤丸彻底消失,你死之前,可以杀掉我。”
由于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失败,所以他说得很随意, 一点都没有赌上性命的认真和严肃。虽然嘴里说着竭力争取明示国行信任的台词,实际上所起到的作用却只是再次激怒了小短刀。
“哈?你说什么?”明石国行彻底忘记了自己刚才潜意识中敲响的警铃,全部精力都用来压抑自己的怒火,“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你要让我相信,你这个审神者特别特别的善良,觉得人类的生命能够跟两振刀剑画上等号, 如果我们碎刀,你会为我们赔命?”
“你误会了,我很珍惜自己的生命。”都彭坦诚地说,“我只是相信我自己。”
明石国行异色的眼眸里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审神者的说法,基本等同于默认他也觉得人类的生命高于刀剑付丧神。萤丸或者他死掉,都不值得他以命相抵。
紫发的孩子冷笑起来,从眼前这个人类一出场开始,似乎就一直在刻意挑起自己的怒意,他不知道他有什么阴谋,但此时此刻,怒火燃尽了他的冷静。他顺着审神者的意思,冷冷地问:“你的刀剑付丧神不会眼看着我杀掉你,我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谁都打不过。”
“你说得对,”都彭认真地设想了一下这种不可能出现的场景,然后回答,“修复萤丸的时候,我只带着你们两个在身边。”
“哈哈哈哈……”男孩在一阵沉默之后,突然仰起头大笑起来,笑得差点流出了眼泪,干脆地说,“说得和真的一样,好啊!我跟你赌!拿掉我的抑制器,在萤丸恢复前,不要跟我签约。如果他碎掉的话,我一定会拿出全部的干劲来捅你一刀再跳锻刀炉的!”
“好,那就说定了。”听到他这样说,人类微笑起来,似乎得到了什么非常令他满意的答案。他伸出手,手心朝上,垂下头来朝明石国行点头示意。
短刀愣了愣,试探着把小了两圈的手掌放在上面。人类用力地握住他的手,遗憾地说,“可惜我们没有见证人,不然……就可以立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了。不过没关系,我们都会遵守诺言的。”
明石国行的后背上突然涌起一股寒意。他当然不信都彭能够让萤丸恢复,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渐渐觉得他看起来真是非常认真——也许……是他真的觉得自己能够做到吧。当心里升起细小的希望之光时,明石国行挠了挠头发,努力将它压回灰烬当中。
他又一次飞快地甩开了审神者的手,跑到门口,为他打开了实验室的入口。
都彭踏进了这个秘密研究基地,在明石国行的带领下走过不长的走廊。然后,他觉得自己把这里叫做研究基地,简直是对研究基地的一种侮辱——这里和伞公司的地下蜂巢比较起来,简直是地下和天上的差别。
这座废弃待拆的小楼,跟非法行医的黑心诊所差不多,又跟时之政府的本丸有一些相似之处。这里有锻刀室和修复室,也有像牢房一样的单人房间。走廊和锻刀室等地方,有大量的血迹,喷洒得像是鬼屋中的布景,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既然已经把尸体处理掉了,为什么就不把干脆把血迹也擦干净呢?都彭谴责地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明石国行,怀疑他的嗅觉也随着视觉,一起遭到了摧折,以至于现在根本闻不到异味。而异化的萤丸,没准他会喜欢这种臭烘烘的血腥味道?
在工作中一向任劳任怨的审神者,只好默默掏出口罩给自己戴上。他没有去管路上所见的一切,暂时放弃了这种r式的闯空门搜索任务,凭着感觉径直走向了萤丸的本体。在找到这件此时此刻的主线任务道具时,老实说……都彭有点吃惊。
他明白了明石国行为什么会那么肯定地说,萤丸是不可复制的特例。
大太刀萤丸的本体,现在只能算是残骸,断成了两截,被供奉在一个小小的佛龛露台上。都彭把仍然处在昏迷中的萤丸放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这个房间,跟外面的锻刀室、修复室或单人间不同,拥有这里最好的安全防护装置,看起来像是一座金库。墙壁上有不少空着的刀架,也挂着一些刀具。最显眼的除了供奉着萤丸的佛龛外,还有两个被玻璃罩格挡的装置。
虽然现在已经被砍得惨不忍睹,不过依稀能够看出来,这大概是这里的人类所做的防护装置。为了保证人类的安全,他们分开了付丧神的人形和本体,将本体放在这个房间里,在上面悬停着可控的车床刀具。
一旦付丧神失控,就能直接重创付丧神的本体。
都彭走过这些坏掉的装置,来到小小的佛龛前,在明石国行来得及制止前,拿起了带有刀柄的那一段,仔细地观察着,确定刚才第一眼的感觉是正确的——这不是一振新锻造出来的刀剑,跟他所拥有过的其他付丧神本体截然不同,是真正经历过数百近千年时光的古物。
都彭惊讶地垂下头,望向自己身边随时准备动手抢回萤丸一部分的明石国行。这一次,小短刀看懂了他的眼神,嗯了一声,轻轻点了点头。
“萤丸他……不是审神者锻造出来的刀剑男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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