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他甚至比烛台切更成功,还真的成功减少了自己的存在感——就算乱藤四郎没有冒犯都彭,就冲着这一点,审神者也想对他多加关照。
作为他的刀剑,一期一振的觉悟显然还不够。
本着万事都要尽力而为,还要兼顾趣味性的原则, 审神者在转瞬间冷下了脸,眼里一点点会汇聚起刻骨铭心的恨意和冰冷的杀机——但这种感觉却又跟他前几次生气时不同,缺少那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不会可怕到让人瑟瑟发抖,升不起一丝一毫反抗的念头,一心只想要退避三舍。
即便如此,一期一振还是心里发憷,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他不自觉地向后撤了撤,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主殿?”
都彭笑了笑,寒意便融化得无影无终。他用怀念的语气地说:“看,我们初遇的那一次,你以为我对退不好,想要替天行道一刀砍死我时,就是这样的表情。”
虽然一向知道自己的审神者很会演,但当都彭真的大大方方地展示这项技能时,一期一振还是惊呆了。都彭却没有到此为止的意思,他眨了眨眼睛,眼里平静和自信光彩缓缓地消退,渐渐只剩失神和绝望,无助得让人揪心。
“被我带回去,绑起来驱除暗堕的状态时,不信任我,以为退完全被我蒙蔽,正在做伤害你的帮凶时,一期,你就是这种眼神。”他眨了眨眼睛,温和地说。
看到审神者连续模仿他这些黑历史,一期一振的脸更红了。
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惹得审神者不快,所以才会被这样对待。祈祷着审神者不要一路模仿到他被摸尾巴时的表情,但又知道自己不能仅仅寄希望于命运,一期一振沉下心,坚决地说:“主殿!我明白了!请让我自己尝试着扮演吧!”
在夹着尾巴走回病房的羞耻y和继续在这里接受公开处刑之间,一期一振毅然决然地选择前者。
但都彭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好像是被刚才的话题勾起了回忆,忽略了一期一振想要自己揣摩人物的请求,轻轻摩挲着手里的小黑兔,居心叵测地问:“说起来,一期,你有那么多弟弟,你最喜欢哪个藤四郎?”
一期一振想不到自己腿上放着的装死兔,就是自己的藤四郎弟弟之一,当然也就没办法领悟到审神者的问题有多么的阴险。就像所有被问到“你最喜欢爸爸还是妈妈”的可怜小朋友一样,他愣住了。
审神者从不会无缘无故地询问来自暗黑本丸付丧神的过去,关于这一点,付丧神们有目共睹。一期一振已经养成了谨慎和多思的性格,他在沉默了一会后,叹息着说:“虽然这样说,有可能会对药研和前田很不公平,但您是知道的……我最重视的弟弟,是退。”
看着他退去了红晕的俊秀脸庞,都彭眼里满上了充满欣赏的笑意。
跟他一问起和泉守兼定就和盘托出的堀川国广不同,一期一振……敏锐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意思。最喜欢哪个弟弟?审神者不喜欢没有目的的闲聊,只要说出一个名字,他有很大可能马上就能接到一个新的弟弟。
但一期一振却说出了退的名字。一方面是他无比珍惜自己现在拥有的这唯一一个弟弟,另一方面,也是他在委婉的拒绝审神者的馈赠。比起只失去过一个兼桑的堀川国广,一期一振所受的折磨无疑更深,这也使他更加善于忍耐。
是不想给他添麻烦,还是真的想要亲手救回弟弟,一点点地寻回属于吉光的荣光呢?
“啊……一期,这样可不好,当家长的,就算偏心,最好也要深埋在心里,表面上还是要做到一碗水端平的。”都彭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乱从听说你要和堀川换班开始,就一直期待着能够跟你重逢,可是你却这么说,他一定很伤心吧。”
一期一振茫然地抬起头,望着审神者。
都彭拎起手里的小黑兔说:“这是和泉守。”他又指了指一期一振腿上那只卡其色的小兔子,“你那个是乱。”
粟田口吉光唯一的太刀:“……”
在骤然听到这个巨大惊喜后,一期一振的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感恩,也不是抱住乱藤四郎流下激动的泪水,他突然有了与太郎太刀差不多的想法——他这位实力高绝的审神者,有的时候还真是幼稚得可怕。
在都彭正和自己的付丧神享受悠闲的午后时,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们却没有这么好命,还在任劳任怨的加班加点。实际上,决策者对突然出现、无法抗衡的神秘力量毫无办法,只能出于无奈友好平等地对待这股力量所扶持的那伙刀剑付丧神。
但为了稳定军心,上位者却只能尽量掩饰这种无能为力。可惜,既然都已经把治下的私下买卖付丧神的犯罪行业,连同他们的保护伞连根拔起,那么除了加紧研制武器外,他们竟然就只剩下搜集和刺探情报,希望能够更加了解自己所面对的新敌人这一件事能做了。
原本像都彭这样被抓到聚居地里当人质的审神者,只要详细讲述自己被绑架期间的所见所闻就好,但憋足了力气却无处下手的工作人员,却异常认真地整理和汇总着这些审神者的资料,美其名曰,是不给这股新势力渗入的机会。
——可惜,某个审神者早已启动了从另一个世界伞公司蜂巢中带回来的火焰女王,成功渗入了他们的内部核心。
在刚入职的时候,领着五虎退杀死第一任审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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