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am撇过头,不想再看许先生的脸,从椅子上跳下来就头也不回地往房间走。
他没穿鞋,地上又都是尖锐锋利的陶瓷碎片,从早上起来气就不顺的许先生,看着adam光脚站在地上,更是又急又气,他走过去把人扛在肩上,低声骂道:“没脑子吗?说了多少遍不准光脚出门!你就不能好好地听话不作死不惹我生气吗?!”
听到这话,adam没忍住笑了一声,等他们回到房间,坐在床上,adam才慢悠悠地开口说:“我现在这样比死了好吗?我他妈还不如去死,我把自己作死了,我也高兴,你也不用生气,这样你是不是就能满意了?”
许先生看着眼前的adam,突然觉得很陌生。他平常生气的时候最多骂几句脏话,许先生只要反复告诫自己不跟他一般见识,等他骂完了哄两句,事情就能解决。许先生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很过分,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能让adam以这样一幅生无可恋的表情说出这种话。
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许先生站在床边,看着这间熟悉的卧室,面对着这个熟悉的孩子,心里忽然有一阵失望,还掺杂着一点隐隐的心虚。他一时间想不明白那点心虚是从何而来,也不知道那巨大的失望到底是对自己还是对adam。
许先生没有办法再和adam共处一室了,他转过身慢慢往屋外走,走到门口还是没忍住,背对着adam低声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但我也想问问你,adam,我要怎么做你才满意?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能满意了?”
24.
外面有的是等着许先生处理的工作,他去了一趟墨尔本,突击检查之后开了个长会,晚上还顺便去参加了一个应酬。忙完已经快12点,犹豫了一下又飞了近三个小时回到家里。
深冬的后半夜彻骨的冷,许先生已经站在院子里了,可是抬头看了一眼楼上黑着灯的卧室,没来由地又不想回家。他让身边的人都去休息,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抽烟。
白天太阳很好,只过了一天雪就化了很多,但是气温太低,雪刚一融化就又结成了冰。院子里有人打扫,所以地上是干的,只是远处的草丛里和树枝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冰碴。许先生抽过两根烟,寒风把他的大衣吹起来,从领口往里灌。他整个人都冻透了,身上越冷,脑子就越清醒。他想了一天都没有想明白早上的adam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可是此刻他站在院子里,看着被围起来的一小方天地,心里突然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许先生有他的事业,有他的工作,有一大帮兄弟需要操心,他很忙,就算他每天都呆在这片荒芜的大陆,他依然可以想象他的未来,那adam呢?他被迫放弃了自己前20年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许先生也不可能再让他拾起来,那,adam每天坐在屋子里,站在窗户前,都能想象些什么,规划些什么呢?
从认识到现在,他们两个人总是重复着追逐,伤害,安抚这样的过程,许先生都没有机会静下来认真地思考他和adam的未来。爱情是存在的,可是未来真的存在吗?ada从悉尼带走,就没想过再让他离开。可是他真的能把adam留住吗? 顾忌着他的身体,许先生已经很久没有和ada笑起来是什么样子了。
没错,许先生也已经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除了做爱以外的其它场合,adam都不再笑了。
一直站到双腿都没快没有知觉,许先生才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家门。已经很晚了,adam应该早就睡了,许先生一路都走得轻手轻脚,可是刚一推开卧室门,就被adam撞了个满怀。
早上,adam本来有一肚子的气和委屈,可是许先生那个背影和他那句话,像一颗细细的针,“咻”地一下戳破了adam被委屈愤怒填满的气球。他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太爱许先生,所以他的难过不如许先生的难过重要,他的生活里会有更多的快乐,可是能让许先生快乐的只有adam。
等他追出去的时候,许先生已经走了。他刚一打开门,就被迎面的冷风吹得打起了喷嚏。许先生没有骗他,外面真的太冷了。于是adam回去乖乖喝了药,给自己热敷了关节,下午打了会儿游戏,吃好晚饭,又去看了电视,晚上洗过澡之后,就躺在床上等许先生回家了。
许先生在外面站累了,这会儿屈起一条腿,斜倚在门框上,adam正环着他的腰,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自己今天表现有多好。他温暖的呼吸透过衬衣打在许先生的皮肤上,许先生觉得自己被冷风吹透的身体一下子就暖过来了。
adam已经很久没像这样腻着许先生碎碎念了,他一口气说了个痛快,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许先生身上冷气依然没散尽。adam仰起脸有点着急地问:“你身上怎么这么冷啊!出门没穿外套吗?”
许先生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柔声说:“快去睡觉,明天我们一起出去。”
“你还是先去洗个热水澡吧……”adam还皱着眉,好像没听到许先生的话,依依不舍地往后退了两步,把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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