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远信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看着屏幕等候回音,他隐隐有预感,靳牧高是不会回来的。
“我就不回去了,寒假如果有同学会,我会回来参加。最近有点忙……”
意料之中,他没有太多失落,回了一句话便把手机收回兜里,在座位上继续坐了片刻,起身往寝室走去。
与此同时,单仁刚刚从校门口进来,跑到寝室楼下,手忙脚乱的。却有人在这时故意拦住他,单仁左右退让,实在无法突破,便没好脾气说道:“山槐,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是关于他的,那么你可以不用说!”
拦着单仁的便是他曾经另一位学弟,这位同学和廖奕凡一直都走得很近,单仁不假思索就把他的事和廖奕凡拉上等号,自然没有耐心。
“学长以前不是这样的。”
山槐可以说也是单仁的一名迷弟,运动细胞良好的他们,曾经有很多共同语言。一向热心肠好脾气的单仁如今冷冰冰地站在他面前,他很困惑这还是不是学长。
“人都是会变的。”单仁轻轻推开山槐,“而且,不要把你的刻板印象强加到我身上,我和你们只是学长和学弟的关系,没有更多的交集。你们,都不了解我。就不要用这种责备的口吻和我说话。”
好像所有人都以为他热心肠,只要有所求他都会答应。谁这么定义过?
对于学弟,他会帮忙,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学长,出于一丝关怀;而对同班同学,则只是尽了班长职责,无他。更遑论,如今他只想围着伊远信打转,其他事,他不想也不愿上心。
“学长!就算是我求求你,见他一面就好!”山槐很执着,都已经无话可说,他还是要说明来意,“奕凡他很内疚的,不是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吗,学长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就真的不能原谅他吗?”
单仁慢下离开的脚步,山槐的话确实没错,可……“见面的机会那么多,没必要急于一时。”
他欲走,山槐又不死心地上前拦下,“我今天本来也只是碰运气,也知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可是,我就想让他早点放下……学长!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他就在楼上,只要你几句话就可以。”
单仁冷眼看着他说完,然后决绝离开,山槐遥望那背影,又抬头看看那个寝室,自己是又好心办坏事了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帮廖奕凡,大概是出于从小长大的情分。又或者,这就是其他人说的喜欢。他一直很懵懂,一直以单仁为标杆,想渐渐活成学长的模样,可是……自己或许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学长。
山槐离开的落寞背影被远远走来的伊远信瞧见,伊远信在学校里见过很多次这个人,似乎是廖奕凡的同学,他……是怎么了?
伊远信没有细想,转身走进寝室楼,下一秒等他看到正前方两级台阶之上的人,一瞬间,脑海飘过无数想法,那些天马行空的思绪,竟能毫无缝隙拼接,令他当场失去表情!
单仁很意外,会如此巧地碰上伊远信,要命的是,自己居然还站在楼梯上!伊远信满脸的空白已经表明,他误会了!
上天、时机,真的很爱和人开玩笑,临近高考,因为别人几句话,因为自己的几步路,竟带来一场冷战、一场误会。他很无语,也很无奈,他要如何解释?
其实伊远信心里理智的那一面很清楚事实,也很相信单仁。只是,理智向来都是不稳定,无厘头的冲动,才是人的惯性。如果你一直是个冷静的人,那只是还未触及心乱之地。
单仁慢慢从楼梯上走下来,他没有直接解释,转而说道:“原来你在这,我……之前去买枣糕了,耽误点时间,对不起。你饭吃了吗?尝尝这个吧,我小时候最爱吃的。”
好像这般情景,再多的话都会显得苍白,他说得再多,也化解不了伊远信一个眼神。看着对方手中的糕点,心情和枣糕一样已经冷却,两个人站在空荡的寝室楼道,连穿堂风都不敢大张旗鼓走过。
“下次别让我等那么久,如果来不及,直接发消息给我就是。”
史无前例的低气压来袭,单仁毫不犹豫抓住伊远信离开的手,紧张的情绪表露于指尖,抓得伊远信生疼。
“我不知道你带了手机……别生气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单仁的紧张终于换来伊远信的一个眼神,虽然那瞳孔像冰窟窿,可也总比被忽视好。伊远信轻轻推开单仁的手,轻声说道:“不是要去看电影吗?抓紧时间吧,回来我还有些资料要看。”
伊远信转身往外走,单仁呆滞了片刻抓紧跟上,小心翼翼地走在后面,他的伶牙俐齿对上此刻的同桌,毫无用处!伊远信这人很倔,自己没有确凿证据此刻的他根本不会相信。就算说破嘴皮子,伊远信也只是表明相信,应付自己也应付他。
那场电影讲了什么故事单仁没注意,只看到伊远信后来表情终于有了点颜色,可也没有主动搭理他。等到影片散场,他们沿着校门口那条街往回走的时候,单仁受不了他这样,泛红了眼眶抓着他的肩膀,轻声乞求:“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对我的信任,就只有这么点吗?”
伊远信眼神空洞,他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为何看到单仁站在两级台阶之上自己就有如此反应。或许他们没有到达彼此坚信的地步,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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