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问过恩公的名字,恩公却不愿告知,我悄悄尾随恩公,看见很多人与他同行,并叫他陆大人。后来我的叔父假意接我回去,实则想控制我找到印章,我为了养活自己和娘亲只好忍辱负重回到家族开始走南闯北的做生意,在一次行商过程中,我重遇恩公。恩公见我处境艰难,十分痛心,却说自己要务缠身不能马上助我,于是给了我一块玉牌,并告诉我地址,让我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他,那时我才知道恩公叫陆节,是南朝的一位大官。”
沈伋川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玉牌,放在陆琛的面前,陆琛一眼未看,只问他
“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沈伋川神情悲痛
“我从未想过,恩公竟然已经离世,小公子一定节哀。”
“我爹已经死了十五年了,你的节哀太晚了吧。”陆琛丝毫没有被对方的眼泪打动,沈伋川没有在意陆琛的讽刺,忽然起身跪在他的面前
“求小公子救我一命。小公子有所不知,我见过恩公那一面后,就再也没有走出过亭林县。”
陆琛挑眉,沈伋川接着说
“我叔父将我软禁在家,逼问我印章下落,我从未见过那什么印章,自然无法告诉他,谁知他居然丧心病狂想谋害我和我娘亲,我娘为了救我,丧生歹人手下,我虽然逃了出来,也过了几年东躲西藏的日子,前段时间,我叔父不知从哪里得知我的下落,竟然派出杀手,我所幸还有几个忠心的下人,被逼无奈下他们与我一同逃到了南边,想求恩公援手,谁知找到恩公旧所才得知恩公早已仙逝十几年的消息。”
说着沈伋川再次落泪,陆琛虽然没有说话,神情却缓和不少
“我在城内停留了两日,本想祭奠恩公,顺便找到恩公后人以寄哀思,谁知那杀手居然一路追杀我到了这里,我身受重伤,忠仆在情急之下将我藏匿在小公子家中,本想杀掉杀手后再将我接回,可是此时此刻我知道,我的忠仆与杀手大概是两败俱死了。
那沈伋川停顿片刻,忽然行大礼扑在地上”
“恩公当年救人于水火之中,我无以为报,连恩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是我之大过。只是我实在走投无路,只求小公子收留我,我做牛做马偿还你和恩公的恩情。”
陆琛脸上有些动容,犹豫片刻,扶起他来
“你先起来吧,我没有收留下人的习惯。”
“是我对不起恩公一家,不能做些什么,还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若小公子不愿收留我,我绝不会赖在这里,无论怎样我总归要活下去,活下去有朝一日小公子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万死不辞。”
“唉,你不必如此,我父亲当年救你也不想你报效万一,我若狠心不救你或者把你当牛当马,我父亲也不会同意的。你若实在没有地方去,就留在我这里吧,我没什么本事也算是能护得你一二。”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不必叫我公子,我单名一个琛字,你比我大,唤我琛弟即可。”
“万万不可,你和恩公已经帮我太多,我不能如此逾越。”
两人就名称上拉拉扯扯半天也没有结果,陆琛只好放弃,安排他睡在外厅,自己熄了灯以后,也躺在床上。
第4章 北派公干
沈伋川,这三个字在陆琛的脑子里过了好几遍,没有任何头绪,现在能给他打上的标签只有三个字‘老骗子’。
一派胡言。陆琛觉得要不是对方蠢,就是自己被低估了。看他的谎话编的有理有据应该不是个蠢的,这让陆琛不由切齿‘居然被低估了’。
他的第一个破绽在于,昨日他在昏迷中给他上药之时,陆琛发现对方的衣物是上好的云绸,这种绸缎多在南朝,北国只有都城安邑和少数沿海郡城才有,绝不是一个商户之子逃命之人可以穿的。而且陆琛观察过他的手,虎口和掌心多有老茧,说明他是习武之人,他的叔父如此防范他怎可能让他习武,他说和母亲艰难生存,也不可能去武馆,这两句话都是说谎。
其次自己的父亲虽然会救一个被乌鸦攻击的小孩,但他绝不会看人处境艰难就留下玉牌,让他有困难就找自己。陆节为人刚正不阿,最讨厌依附之人,常常教导陆琛人要学会自救,不要坐着等死。他不会要人报恩,也不会让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求助自己。
再次,若他打听到父亲已死,他就不可能在城内打听到陆节的儿子住在哪儿。因为在寻常人眼中陆家已经被灭满门,自己早已是身死之人。他逃命至此,不可能到官府查问,只能向百姓打听,百姓怎么会知道陆节的儿子住在这里呢?
最后,根本没有什么杀手。他的确有忠仆,他的忠仆此时被关押在吟啸楼典狱间的地下室里!他身上的伤口是叶纪的麟嘉刀所伤,麟嘉刀是上古神刀,与普通的兵器不同,所以流的血遇漆粉颜色不变,前天夜里他混迹在那三百只鸦中,叶纪看见的那两条腿很有可能就是他的。
但是他变回了人形,身上也没有恶臭,难道他是一只乌鸦?陆琛没有看出,而且他愿意陪对方把戏做下去的原因是他说的话有一半是真的。
最真的就是那本书和那枚玉佩。陆节生前的确随身携带一本《增广贤文》,他极爱这书,曾经淘到过一本前朝孤本,爱不释手,随时翻阅,自己曾经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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