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相见了当朝贵妃难道不用下跪吗?”
纪岚没有想到贵妃竟然在这一个细枝末节挑自己的毛病,而且这个毛病自己竟然无处反驳。纪岚僵在原地,皇贵妃凤眼一挑
“怎么?纪相一边说着要以樱帝的名义铲除叛党,却连给本宫行礼都不愿意吗?”
贵妃的挑衅如此明目张胆,纪岚却连拒绝的余地都找不到。他已经自称是樱帝的人,就不能不对着贵妃毕恭毕敬。可是,可是,纪岚不愧是隐忍十年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忍功一流,众目睽睽之下,他真的对着贵妃行了跪拜大礼
“臣恭请贵妃娘娘回宫。”
贵妃看着低着头的纪岚,嘲讽地笑了
“本宫可不敢跟着纪相回宫。”
“娘娘此言何意?”
“若是回了宫,难道再任凭纪相把本宫当做人质从高墙上扔下来吗?”
“娘娘赎罪,微臣此举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六皇子枉顾人伦,弑君篡位,娘娘本应该大义灭亲,现在不过是为了捉拿逆贼做一点牺牲而已。”纪岚面不改色大言不惭。
皇贵妃大笑一声
“本宫真是听糊涂了,纪相难道不是刚刚才告诫本宫,后宫前朝不能有任何瓜葛吗?怎么要牺牲的时候,本宫就得争个先了?”
“你……”
贵妃寸步不让盛气凌人
“要想让本宫当靶子,纪相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贵妃娘娘慎言!”纪岚被她胡搅蛮缠激出怒气,不管不顾地站起来,“东南王身为皇子品行不端,你身为母妃不仅不思过,还百般为他开罪,意欲为何?”
“纪相此言差矣!”贵妃横眉冷对,“若今日是樱帝对我说东南王要谋反,让我亲手杀了逆子,我绝无二话。可是我已经一个多月未见帝君音容,而你纪相连一道圣旨都拿不出,凭什么我就能任由你栽赃诬陷我儿!”
“贵妃娘娘,您看看您身后万人军马,难道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擅闯都城,逼宫谋反,证据确凿,还需要我拿出什么证据。”
“纪丞相,你莫不是老眼昏花了吧?”藏在人群后面的段江突然现身,段江在吟啸楼呆了几十年,虽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因为为人孤僻又擅用药,所以在吟啸楼里名声不小,纪岚这种老狐狸不可能不知道他。纪岚一直知道樱远之防备着段江,但是在他看来段江就是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不足为惧,樱远之走好他就再也没有关注过段江的去向,没有想到这个老不死的老头骤然出现在樱修之的阵营中。
纪岚冷笑一声,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看段老先生才是老眼昏花吧。”
“老头子我眼神是不太好,但是这面军旗是三皇子的还是六皇子的老夫还是能看明白的。”
“你们不过是劫持了三王爷的军队,不仅弑君还容不得自己的兄弟,六王爷好大的本事。”
“纪丞相真是玩笑话,谁告诉你我们是六王爷的人?”陆琛站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我们就是三皇子西北王派来的。我们王爷早就看不惯樱帝宠溺幼子,还想把皇位传给出生低贱的贵妃之子。王爷早就有了取而代之之心。”
“陆大人最好想明白再血口喷人。”纪岚阴沉地警告,陆琛却毫不畏惧地打开锦盒,从里面拿出一个金黄的印章,旁边的人立刻递上一张白纸,陆琛用力在纸上一压,一个小印立刻出现。陆琛施施然把白纸举起来,印章所写内容昭然若揭。
‘樱帝修之’
纪岚大惊失色
“你们怎么会,怎么……”
陆琛笑着说
“自然是三王爷给我们的。”
怎么可能,这枚小印只有樱远之和自己知道,怎么会,怎么会落到他们的手上,纪岚在对面一排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
“是你!”他骇然地指着江也,是那个被他们关在别院的拆鸦人,是他找到了那枚小印。
“纪大人,我自小受恩与三殿下,如今为了三殿下的宏图伟志,只好当一回叛党了。得罪了,纪大人。”
“你们不过是打着三皇子名义的一群乌合之众,受到樱修之的挑拨就想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吗?”纪岚仍在做最后的挣扎。
陆琛抽出剑往身后指了一指,包围圈中一顶皇轿格外显眼,他剑尖挑开布帘,里面竟然坐着樱远之!纪岚瞬间呆若木鸡,轿子中的樱远之直视着前方,和傀儡别无二致。
陆琛转过身将剑架在皇贵妃的脖子上,对着纪岚说道
“纪大人也要铁面无私对三王爷?”
自己要逼其就范的樱修之自始至终连面都没有露,而自己不仅对着樱修之的母妃下跪行礼,还莫名其妙地把这场造反大戏的主角变成了本应该扶持上位的樱远之!刚才口口声声说要保卫帝君的纪岚现在将自己逼上了梁山。纪岚再也做不出那般阳奉阴违的架势,暴怒道
“陆琛!你好大的胆子!”
“纪大人,我不过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小人物,胆大包天的难道不是领兵闯宫的三皇子吗?”
樱远之不知道被施了什么法术,对眼前所发生的事情视若罔闻,纪岚气得浑身发抖!说出的话就是泼出的水,造反的是樱修之自己就能理直气壮,换成了樱远之难道自己就要包庇吗!不能!但他也不能这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樱修之白白得了这个便宜!
“你,你,你这个逆贼!”
“纪大人不要嘴上说得痛快,刚才对着我儿不是要杀要剐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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