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攻变成了近战,羽林军统领从碎砖里钻出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到朱星离身边,跟他一起砍蛮人兵。
大庸的守城将士纷纷拿起刀剑,与蛮人搏杀。从暮色微沉砍杀到月上中天,饶是灵力高如朱星离也有些手软,冷不防挨了两刀,膝盖一软滑倒在地。
那名贺六浑突然爬上来,举起大刀朝朱星离的腰腹砍去。观察这许久,蛮人早已看出,朱星离乃是这守城兵将中灵力最强的,也是最无耻的。
就是他一直在出奇怪的主意,致使他们伤亡惨重。
春痕剑牢牢挡在身前,剑柄上的鹿璃忽闪两下碎成齑粉,灵力骤然消失。朱星离面色一变,冲贺六浑背后大喊一声:“重儿,砍死他!”
贺六浑立时扭身格挡,身后什么也没有。春痕那烧火棍一般的剑鞘在朱星离手中转了个圈,重重地捅向那蛮人的裆部。
“啊!”蛮人大力士惨呼一声,倒退两步。
朱星离已经重新装上鹿璃,冲那人勾勾手。
“卑鄙的汉人!”贺六浑大吼一声,冲过来。
朱星离突然眼睛一亮:“重儿,砍死他!”
贺六浑气急,一个计策用两次,当他是傻子吗?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忽然脚步一顿,缓缓地头,一节锋利的剑尖透体而出。
“师父!”越过大军率先跑上来的封重,听话地砍死了贺六浑,跃至师父身边,“你没事吧?”
朱星离脱力地靠在封重背上:“你再不来就有事了。”
“杀——”蛮人大军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号角声起,蛮人的攻城之势骤减。
“你哪儿来的兵?”朱星离惊奇地问。
“东域的。”封重反手杀了一名妄图偷袭的蛮人,把师父背到身上,攀着破碎的城墙爬回城中。
远处的战场上,林曲青色的剑光划破长夜。
封重原本是借了东域的船只运送鹿璃。林曲听说北漠战事紧,自家堂弟也去了,便又给了封重一支精兵,叫他悄悄带去帮忙。船只走不到山海关,在京城附近便要换陆运。刚下船就瞧见了狼烟。
没多久,林曲带着林家高手的御剑而来。连调兵都省了,直接带着借给封重的这支精兵前来营救墉都。
“好,好,好!”封卓奕听完封重的话,抓住他的手腕激动地微微发抖,“吾儿真乃福星也。”
仿佛没听出来南域、北域、东域勾结起来违抗太子令的事。
朱星离瘫在软榻上,让太医给包扎伤口,“北域消息说,怀疑温石兰亲自带兵,你可瞧见温石兰了?”
天光熹微,号角声起,沈楹楹做先锋,带着休整一夜的大军开始朝恶阳岭进发。沈楼作为元帅镇守帐中,有传令亲卫在战场与营地之间御剑奔忙。
前些时日不知去哪里送信了的刃三,终于回来了,进帐便凑到林信耳边小声说了两句。林信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继续捏着手中的泥巴人,随手扔给他几枚铜钱,叫他去买只烧鸡来。
沈楼见状,知道不是什么重要消息,便没有多问。大军已经攻进恶阳岭,与蛮军交战正酣,片刻不得分心。
“元帅!”报信的亲兵快步跑进来,“斩狼将军温石兰在蛮军里!”
温石兰!这人竟然没有去攻打京城,而是一直潜伏在恶阳岭,等着瓮中捉鳖!沈楼豁然起身,拿过架上银枪便冲了出去。沈楹楹对付不了温石兰,必须他去。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林信坐在原地没有动,看向一边不停拨着算盘的东涉川:“东先生,这般打法,鹿璃还能撑几天?”
“原本能撑七天,如今温石兰在,恐怕不足三日了。”东涉川把眉毛皱成了“川”字。
温石兰作为草原战神,可不仅仅是灵力高强这么简单,他的兵法谋略都是一等一的。他知道大庸军千里来袭,必然带不了多少鹿璃,便一直用极耗鹿璃的打法,拖死沈楼。
林信垂目,将手中的泥人扔进火堆。
夜幕降临,拔营前行的命令始终没有传来,沈楼带着大军归营。沈楹楹垂头丧气地握着秃了毛的大箭,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的营帐。
出师不利,没能攻下恶阳岭。
沈楼倒是面色平静,瞧见林信在帐中等他,眼中不由得便露出笑来。
“鹿璃不足,不若等等封重。”林信帮他卸下盔甲。
“等不及了,如果不进攻,温石兰便会反打过来,”沈楼摇头,“那是什么?”
林信从熄灭的火堆里扒拉出来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拿布巾擦了擦,递给沈楼,“你不让我去战场,闲来无事只能捏泥巴。”
沈楼接过来仔细辨认片刻,突然红了耳尖。
“我小时候,跟着师父卖过糖人,怎样,捏得像吧?”林信将下巴搁到沈楼肩上,笑嘻嘻地指着那交叠在一起的两个小泥人道。
“胡闹。”沈楼把小泥人攥进掌心。
林信笑着拿眼睛乜他,突然出手将人推倒在床上,骑跨上去。
“信信……”沈楼喉结微动,战事紧张,这些时日虽夜夜同眠,却甚少做那亲密之事,经不起这般撩拨。
林信缓缓凑过去,在那温热的薄唇上轻轻啃咬,“莫慌,我就是想亲亲你。”按着沈楼不许他动,由浅及深地品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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