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阿诚哥这称呼,阿诚至今还有点心理阴影。
见明台上上下下打量他,阿诚还怕明台认出他。
可明台只是一只手撑在脸颊上,歪着脑袋问他:“阿诚哥,你和我大哥,是谁先追求的谁啊。”
“你这小子,问那么多干嘛,吃你的饺子。”明楼说。
“小气,说说又有什么关系。”明台啧了一声,“不过嘛,我觉得阿诚哥比那个汪曼春好。”
“哪里好了,”明楼带着笑意瞟了身边的人一眼,“满身铜臭。”
满身铜臭?有本事你不要你那一成利啊,阿诚想。
明明自己比谁都贪心,鱼和熊掌都要得。
“铜臭怎么了?我们明家本来就是商人家,要我说,就钱的味道最香了。”明台却说,“不像那个汪曼春,满身血腥的味道。”
明镜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出声反驳,只是低着头在那里吃菜,若有所思。
倒是阿香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小少爷最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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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噎到无数次之后,一顿艰难的晚饭,终于吃完了。
本来开饭就晚了,吃完夜都深了,明台打了个哈欠,早早滚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了。
“阿香,大少爷的房间收拾好了吗?”明镜问。
“都收拾好了。”阿香点头。
“那阿诚先生是睡在大少爷的房间还是……”然后她小心地问。
明镜瞪了她一眼。
“家里客房那么多,是哪间不能睡人了?”明家大姐说,“给他另找一间客房,免得他们两个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行苟且之事。”
还好饭已经吃完了,阿诚欲哭无泪地想。
明家三姐弟这噎人的本事不仅如出一辙,还强中自有强中手。
于是阿香收拾了一间朝南的客房给阿诚。
那里本来阿香就天天打扫,干净得很。现在只要铺上一床冬日新晒的棉被,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本来今天奔波了一天,又开了很久的车,阿诚有些困了。
可是倒在床上,到底不是自己那个熟悉的租屋,刚刚躺下去的时候,有些难以入睡,可是久了也就慢慢眯着了。
就在半梦半醒的时候,突然听得门把吱呀一声。
有人,他想。
阿诚本来就睡得轻,这下完全醒了,反射性地去摸腿上。
他随身带着一把短匕首,用皮套绑在小腿上,无论睡着醒着,从不离身。
“谁?”他一边问,一边迅速半坐起来拉开了床头灯。
灯光虽然幽微,但是借着晦暗不明的光亮,还是能够看清站在门边的人是谁。
——明楼。
阿诚呼出口气,松开了被子里紧紧握着的匕首把手。
“大半夜的,你跑来我房里干什么?”他问。
借着幽光,他看见明楼抿嘴一笑。
“那还用说,当然是行苟且之事。”明楼回答。
第五章 【并无苟且之事】
阿诚替明楼宽衣解带的时候,明楼轻轻舒了口气。
“我这是秘书啊还是管家啊,怎么什么都要做。”阿诚抱怨。
“章子你还要不要了?”
“你就知道拿这个威胁我。”阿诚说着,瞅了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罐一眼。
说着要做苟且之事,明楼半夜潜入他的房间,把他吓了一跳,原来是想让他帮着上药而已。
“你就不会找你弟弟给你上药?”阿诚问他。
“那家伙下手没轻没重的,我还不想自找折磨。”
“那阿香呢?”
“想什么呢,人家大姑娘家的,还没嫁人呢,怎么好意思。”
“你对我就好意思?”
“当然好意思。”明楼说,“我们比这不好意思多了的事情不都做过了。”
阿诚脸上一热,想说什么,但是他看见明楼脱下睡袍,然后背对着他,慢慢解着丝绸睡衣的纽扣,在夜灯幽微但是温暖的橘色灯光下,背脊的线条结实宽阔。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他摔到了脚,明楼背着他回家的那个傍晚。
回家的路从来很长,但是那次不知道为什么,却格外短。
小小的自己用小小的手勾着明楼的脖子,把脸靠在那个宽阔的背上。
“怎么了,一声不响?”那个时候明楼问他。
明楼说话的时候,声音的振颤会通过身体相贴的部分传给他。
那是一种奇妙的悸动,让他的胸口变得很热,热到想要就这样融入那个人的肌肤里,身体里。
……从此不用分开。
对于明楼的问题,那个时候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像猫一样用脸蹭着明楼的背脊,把脸更深地埋在他毛呢大衣的织物纤维里。
“小家伙还知道害羞啊。”明楼说,笑了。
那爽朗的笑声在回家的小路上回荡,也在阿诚的胸口里回荡,久久不绝。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明楼突然说,打断了他的思绪。
“研究药呢。”阿诚连忙说,低下头去开药罐。
罐子一打开,立刻透出来浓浓药香,混着一股子清甜的土腥味,让他发烫的脸微微降低了一点温度。
“这什么?”
“上好的伤药,大姐去云南做生意的时候那里的药王卖给她的。”明楼靠着床坐下来,“好好弄,别浪费了,这药可贵了,寸药寸金。”
这个人,明明是有求于别人,居然还这么大爷。
阿诚还想跟他打几句嘴仗,但是明楼脱了睡衣,肩膀的皮肤露出来,又青又紫。
阿诚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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