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声嗤笑,然后那家伙又开口了。
“你们这后院儿,倒是比我们兄弟间的争斗还要精彩几分。”
卿砚依旧靠着床栏没有理他,这具身体事实上站立、走路倒不成什么问题,就是平日里总是做出一种不能起身的假象,想必也是借此降低那些人的防备心吧。
但他站了这么久,还要分心跟人纠缠,难免有些力虚,只能靠着床栏维持接下来的体面了。
卿砚想,他应该想办法弄到那些药把这幅身子里的毒素给清了些。
大姨娘安抚性的拍了拍秋水的手臂,然后缓缓走到卿砚跟前来,秋水见了大姨娘的动作,还想拉一拉,却见拉不动,干脆松开手,一副打死也不要靠近那病秧子的模样。
而这边大姨娘来到卿砚面前后,用一种慈母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即伸手就要摸上卿砚的肩膀,却被卿砚给巧妙的避开了,然而她的脸上还是不免浮出一丝尴尬。
“姨娘,你怎么来了?”卿砚似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尴尬,扶着姨娘来到桌边坐下。
大姨娘迅速把表情调整过来,一边把卿砚拉下来坐好,一边笑道:“这不是听夏眠那丫头说,你不肯喝药,诺儿,来告诉姨娘,为什么不愿意喝药?”
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倒是像极了普通人家母子之间的其乐融融之相,倒是叫秋水在一旁看的满心不是滋味儿。
要不是秋诺和他娘这俩拖油瓶,她母亲早就是正室了,她哥也可以顺顺利利的当上太平王府世子,而她,又怎么可能还会是一介庶女之身被那些所谓的“嫡女”看不起?
可恨!真该早点死了才是,省得在这里霸占着世子的位置。
“姨娘,这点小事何须你来担忧,这也就是下人们胡乱嚼舌根。”
大姨娘无所谓的摆摆手,她道:“不喝也罢,这药喝了这么久也没什么作用,想必再喝下去也没什么惊喜可言,姨娘改日再给你寻一道新的药来。”
“娘!”秋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随即感到自己的失态补充道:“你怎么可以如此骄纵大哥,让他喝药不也是为了他好?”
大姨娘皱眉训斥:“水儿不可无礼,你先去外头等娘。”
“娘!”秋水不满。
“快去。”
秋水剁了剁脚,满不情愿的起身离去。
大姨娘转过头继续看向卿砚,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夏眠把手里的碗送来,言笑晏晏的接过,一脸善意的低下头一边舀着一边开口:“既然不想喝药,那便先把这粥喝了罢,你要喜欢,改日姨娘还叫人给你送。”
说罢,她将舀满了粥的勺子递到卿砚跟前。
一旁的夏眠弯着眼笑道:“爷儿您快尝尝罢,这可是大姨娘亲手为您熬的,可香了咧。”
大姨娘笑骂:“要你多嘴。”
卿砚看了一眼勺子里的粥,大概是以很多种五谷熬制而成,还撒了一些虾的肉沫,浓稠香甜,引得人食欲大增。
然而这飘出来的香气里面,却有一丝诡异的气息格格不入,和那药的气味,居然一模一样……
即使这一丝的气味极淡,但是原主这幅身子喝了这么多年的药,对这药物早已熟悉入骨,又怎么会闻不出来?
卿砚笑了笑:“这等好物,我怎能一人独享,春草,去把妹妹叫进来罢,否则到时候她又该埋怨娘您偏心了。”
春草难为的行了个礼,不知该不该走。
“等等,”大姨娘拦住春草,牵强的笑了笑道:“你妹妹先前已经喝过了,这些是留给你的。”
“娘,您可不能顾此失彼,妹妹早在您之前就来了我这儿,您说她喝过了,莫不是在骗我?”
说罢,卿砚不顾大姨娘愈渐变色的脸,继续道:“姨娘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是古有孔融让梨一说,今日我又怎么能背着妹妹在这里独自吃粥呢?春草,去,把妹妹叫来一起喝粥。”
“慢着!”大姨娘私下里瞪了正打算离去的春草一眼,暗骂:这丫头莫不是忘了自己究竟是谁家的人了?忘了这秋府到底是谁做主了?
还有秋诺这个短命鬼,还不喝,她手都要举酸了,真是逆子!
“诺儿,这是熬给你的,妹妹要喝,待我回去自然会熬给她,你且放心喝下便是。”
到这时,大姨娘的语气已经带了几分严厉。
卿砚意味不明的盯着大姨娘看了一会儿,直把对方看的有些心虚了,才笑了笑开口道:“姨娘,您真好,过几日在皇祖母的生辰上,我一定会告诉她您对我有多好的,亲自给我熬粥不说,还是给我开的一个人的小灶。”
一边说,卿砚一边认真的看着大姨娘的眼睛,说罢,他就低下头要喝那勺子里的粥。
这一句话一出来,整个屋子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大姨娘,她惊慌的一缩手,把碗和勺子都收了回来,然后对着一脸疑惑的卿砚牵强的笑道:“诺儿,这粥都冷了,你也别喝了,改日你皇祖母的生辰可千万不要提到这件事。”
话毕,大姨娘又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补充道:“否则这事铁定会被你妹妹听了去,就她那脾气可指不定怎么闹呢。”
卿砚拦住大姨娘:“不碍事的,姨娘这可是你亲自为我开的小灶,我怎么能辜负你的一番心意,再说了这粥看上去挺有胃口的,让我尝尝罢?”
“胡闹!”大姨娘佯装生气道:“冷了的粥你怎么能喝,姨娘还有点事先走了,粥我也带走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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