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也换上了一身铠甲,准备迎敌的三公主带着跟随自己的属下,遇到了一个她以为一生都不会再遇到的人。
有人在外面大声喧哗:“放开本宫,本宫要见三公主,她是我的女儿,让我见她。”
门外的侍女这一刻似乎都消失不见了。
就在她怔神的一刻,一个老妪骤然出现在她面前,整个人扑倒在她的脚下。
身边的阿月将她护在身后,手指也落在腰间的佩剑上,厉声呵斥:“什么人,胆敢强闯三公主的寝室!”
老妪抬起头,那是一张苍老的面孔,皱纹横生,依稀看得出年轻时候的美貌,她的年龄与陈皇后相仿,可一眼看去像陈皇后的长辈,过去风光了十几年,现在的她狼狈的趴在地上,皴裂的双手上满是冻疮,比一条狗还可怜。
曾经的曾经,只要这个女人在她面前露出哀伤的表情,她就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如今看着老妪涕泗横流、布满皱纹的脸庞,她的心底。
一片寂静。
没有悲伤,没有哀怜,更没有一丁点触动,就像趴在地上的的女人不是她的生母,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平静的说:“把她扶起来,她从哪出来的,就把她送回哪去。”
身边的侍女立刻将无力趴着的老妪从冰冷的地面上拎起来。
一个是被贬为庶民的前王妃,一个是宫中最受宠的小公主,如今小公主记在皇后名下,且摆明了对这位庶人生母的厌恶,手下人自是将老妪拖下去不碍公主殿下的眼。
“若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是娘亲啊,你在这享受荣华富贵,让娘被陈氏那个贱人如此糟蹋,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老妪的声音沙哑,可惜说出的话依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
她走出殿宇的脚步有了瞬间的停顿,她吩咐下属:“看着她。”
随后,她跨过老妪的横在门口的身体,朝着战乱之地走去。
她的爱人在等着她,等着她一起去面对,这场最宏大的盛宴。
这一次,她的脚步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这个插曲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偶然,曾经的故事都已经过去,她的确已经放下了。
身边的下属也没有多看一眼,每一个人都无视了老妪,都朝着皇宫的方向突进。
皇帝并不是一个良善之人,这一次叛乱,安王等待了很久,而他,等待的更久。
这一次叛乱,也能让他有一个借口,将那些潜藏得很深的叛逆,以一个合理的借口诛灭。
走出自己的宫殿,外面厮杀声还在继续,她拔出佩刀。
宫中不明真相的太监婢女都藏在自己的房间内瑟瑟发抖,小丫头一路杀,一路走向皇帝寝宫,在厉君见到她的一刻,两人对视一笑,厉君双手持刀,与小丫头寸步不离,一道指挥收下的士兵收割着叛军的性命。
那一夜,她杀了很多人。
杀到厮杀声逐渐远去,杀到她的视线中再看不到一个反抗的人。
天光撕破了黑夜,阳光落在她的脸上,也落在沿途走过的尸体上。
皇帝寝宫的路上成了修罗场,遍地是铠甲侍卫的尸体,其中夹杂着些宫女太监,杂乱的箭矢错落在尸体之上,猩红的鲜血沿着高高的台阶流淌而下。
她四处看看,面不改色。
沿着长长的台阶向上行走,她提着染血的刀,看向楼梯的尽头。
已经有侍卫在将地上的尸体抬走。
忠于帝王、英勇死去的武士将得到帝王的赞誉,家眷也会得到最为妥善的照顾。
而背叛者的尸体则会吊在城门的街道口,曝晒七日,挫骨扬灰。
皇权的争斗永远是残酷无情的。
铁与血铸造了大燕帝国,历史的长河中,政权的稳固和交叠永远伴随着残酷的血腥。
这与亲缘无关,甚至某些时候与权力的yù_wàng也无关,为了震慑那些不听使唤的手足,该死的还是得死。
安王的未来已经确定了。
失败者没有人权。
自古以来,永远是胜利者决定失败者的人生。
今上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仁慈帝王。
这从他屠杀铁城可以看得出来,该有的铁血手腕他并不缺乏。
此时一身龙袍的安王被侍卫压着按在地上,前一刻还千秋万世,后一刻便枷锁加身,从天堂跌入地狱永远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他看到大开的宫殿门口,晨曦的阳光柔和的铺进来,似乎连满宫殿的血腥味都驱散了些许,小公主手握长刀,平静的走进宫殿。
“都杀干净了?”她甜美的声音清凉的回荡在宫殿中,目光所及,无论是侍卫还是宫女都一一低下了头。
一天之前,这位殿下在他们眼里无非就是一个失踪已久、深居简出的内向公主,一天之后,她就成了比长公主殿下还要声名远播的铁血公主。
其中领头的侍卫走出队伍,躬身:“启禀荣华公主,跟随安王犯上作乱的十一名武将活捉七人,其余人等就地格杀,作乱士兵未投降者皆已伏诛。”
小公主点点头,她想了想,手指在脑袋上一点:“其他事情就交予父皇定夺,尤其是逆犯燕远,在定罪之前,一定不能让他死!
安王跪在地上。
他很少下跪。
即使面对身为皇帝的兄弟,他也很少下跪。
因为他认为,那个位置,将会是他的。
骄傲是骄傲者的坟墓。
小公主拉着神使的手,跨过层层鲜血,一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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