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从不违逆子玉,二话不说就先行答应下来,直到子玉妙如花瓣的双唇开开合合,说出一番令他五雷轰顶的事来:
待今晚日落时分,就迫长乐与李铭成婚拜堂,当然不是作为正妻,但仪式总还是要敷衍一把,以示并非强占霸淫之意。
但生米非煮成熟饭不可——
子玉向李铭道:“谢皇后还曾将那女子许配给宦人,当时便经老宫人验过身,虽久在乐籍,仍是处子无疑,你倒也不必有所不甘。”
她的秀眉微微扬起,如春风拂柳,笑靥亦似映日桃花,唯话语像能刮下一层霜来,“只是你万万不可临阵退缩,你要是担心不谙这闺中之乐,误了吉事,我便再遣个已知了人事的,在旁指点指点。”
李铭听罢母亲这等要求,整张脸刹那惨白,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子玉见状笑道:“怎么?不愿意?你也不小了,这携云握雨的事,总要经历的,男子汉若没那能耐,还想着称雄天下么?”
“不,”李铭简直恨不得捂住耳朵,逃遁而去,他勉强定了心神,想起之前扼死的慧海,暗悔不该轻易下此狠手,委实应当留下活口问清情况才是,“孩儿只是奇怪,为何非是赵让之妹?赵让的妻儿亲妹都已在我们手中,他,他肯定不会轻举妄动,母亲又何必让孩儿也趟入浑水中去?”
子玉不答,笑意凝于脸上,犹如忽遭寒冬腊月的冰封,她盯着李铭,逼得李铭慌慌张张地下跪,俯首哀求道:“母亲息怒,铭儿只是……只是……”
“只是她是你心上人的妹妹,你忍不下这个心,是吗?”子玉冷冷接下话。
李铭唯有磕起头来,他全不知道该如何答话,脑中心里皆是混沌一片。
他无论如何不肯施一指之力于长乐,甚至之前为救失足落水的她而不惜暴露身份,既有他心心念念赵让的缘故,也有那少女确实可爱可怜的原因,以及他天性里,更深层的坚持。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李铭对用女身为具,以“色”谋事,这般不入流的卑鄙之举,实实在在看不上眼,近乎是直截了当的反感,如今母亲竟把这计策用到他身上来,难道要他从“善”如流不成?
“铭儿,”子玉轻叹口气,她将李铭拉起,搂他如待一饱受委屈的稚子,柔声道,“我知你对那南越叛将心有牵挂,这不是正好的事么?你日后恢复正身,再娶他妹妹,对那人来说,皇亲国戚,何等荣耀?”
李铭摇头苦笑,无话可说,赵让如是那等攀龙附凤的小人,为何不索性利用现成的皇帝?
只消他开口一提,长乐入宫为妃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又何苦拿着身家性命作赌,助逆谋篡?
“母亲……”李铭尝试着辩解,无论如何,他不能做下这等无耻之事,否则将来,他又还有什么面目直面赵让?
“不瞒母亲,孩儿确实对赵让钟情,便更不会对他的亲妹妹有任何逾规之举,遑论收其为妾侍,还请母亲无论如何收回成命——”
话音犹未落,李铭忽感到左脸颊火烧般的痛,他惊愕抬头,子玉已然起身,高扬的巴掌尚未放下,神情轻蔑地觑着他。
子玉冷笑连连,见李铭呆若木鸡状,又是一掌扇去,气笑道:“你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李铭的双颊登时红肿起来,他默然不声,怔怔地看着子玉。
“就是不希望你再与那厮混迹,辱了你的身份,想着成全你这番情思,你竟是如此不识好歹!”子玉嘴角习惯性地浮起一丝笑意,“你自个决定好,要是你不要那赵家女,我便将她送入秦淮画舫,日后赵让问起,那也是你将她带出宫来,不管你怎么发痴,以赵让那性子,也绝不会原谅你半分。”
这番出自母亲的言辞不亚于晴天霹雳,李铭全然傻了。
原来子玉并非不知他的心事,正是了如指掌,才非要借他将赵让的妹妹弄出宫,一来多个质子,最重要的,是要利用此事,令李铭对赵让彻底死心——
纵然情丝不断,对方已视己如寇仇,又能奈何?
等李铭回神,子玉抛下一句“你且看着办”,断然离去。
话到此处,李铭又难再续,他手足冰冷,畏怯地偷瞄一眼赵让,只见那人面沉似水,眼中探不出半分情绪,心下一横,暗道,他若要我的命,我就给他好了。
打定了主意,反倒是不再患得患失,李铭大胆地握住赵让的手,只觉其掌心满是冷汗,他情不自禁用手掌揩了揩,继续道:“我被逼得一点办法也没有,就想着先用缓兵之计,将这事先答应下来,也好寻个机会,带你妹妹逃走。”
然而计不遂的原因,却是在长乐。
那少女得知她要嫁与李铭,形似疯癫,大哭大闹,一直到仪式草草结束,回了房,仍是不得安生。
李铭好说歹说,千请万求,长乐依然是只消李铭一近身,便张牙舞抓,困兽犹斗。
少年心知事若闹大,不可收拾之际定然是那少女要遭殃,可他却无可奈何,他尝试用强,长乐竟就在他怀中晕厥过去,李铭手足无措,唯有唤来人相助。
子玉心狠,找了两名身高马大的女婢,把长乐双手捆缚于床头,把那少女当着李铭的面,剥了个□□,玉体横陈,随后分别站在床尾两侧,各架住长乐的一腿,渥丹如燃,正正现给李铭。
李铭尚未经人事,瞠目结舌后,非但不觉此情此景惊心动魄,反是头晕胸闷,恶心欲吐,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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