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介宁:“……”
他被三人拉着去氿泉镇喝酒了,这边一场就直接抛给了莫清奇。说起来,莫清奇着实是一个很乖巧的门生,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在听从命令,不要说喝酒,就连午休,他都要乖乖地睡上足足半个时辰,这才像是从梦中惊醒般,眼睛一睁,挺立上身。
他们四人发现这件事时,正躲在他屋子外偷看。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差点没有吓得从窗棂上摔下去。
香料铺的那个小姐姐已经出嫁了,出嫁那日,四人还特地把钟止离给叫了出来。钟止离虽然不乐意,但是还是礼礼貌貌朝启岚笑了笑。为此,洛介宁可是郁闷了好久。
那可是他跟钟止离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他笑,但是却不是对自己笑的。随后,他又反省了自己,自己对钟笑有这么大的独占欲是非常不对的事情,更何况,他都自己承认了喜欢的不是启岚了。
那刘祺是个把握不好分寸的人,一上来便醉了。一醉,便开始说胡话了。
“你说说看,凭什么我们都是一样的,洛歌就那么厉害,早几年就出了名,我们还在三场混啊!”
洛介宁只好笑笑,道:“努力努力。”
胡缪也喝得半醉,一把搂过刘祺,道:“你说什么胡话呢,有的人啊,就是聪明。”
周单在一边淡淡道:“是啊,你们就是笨罢了。”
“……”
刘祺骂道:“还有啊,虽然他大伯不喜欢他,但是你看看,我们师兄里边,谁都喜欢他!凭什么呀!”
胡缪加了一句:“就是,他又长得不好看!”
洛介宁尴尬笑笑,道:“是吧……”
周单幽幽道:“说得你们长得很好看似的。”
刘祺像是想通了什么般,一把拍在桌上,道:“就是他厚脸皮!不然钟师兄怎么跟他那么好!”
胡缪嫌弃地挥挥手,道:“你少抽风啊,那还真是师兄喜欢他,说得你脸皮不厚似的。”
周单点了点头,这话说得很在理。
洛介宁解释道:“那是师兄欣赏我罢了。”
刘祺一巴掌派上了他的背,骂道:“是是是,欣赏你。”
周单撑着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道:“他们这是羡慕你呢。”
洛介宁点点头,道:“我知。”
直是入了深夜,刘祺和胡缪两人才总算是想到要回去了,歪歪扭扭起身了,一个趔趄就要摔死。洛介宁周单连忙上去一人扶了一个。
等四人晃晃荡荡上了山,洛介宁把刘祺送进了屋子,这才松了口气。他给刘祺盖好了被子,这才离开。
他望着漫天的星星,想到,那钟笑这时候应该已经睡了。他晃晃悠悠地进了五院,摸进了他的屋子。
本以为能够顺利地摸上他的床,谁想到这人才方才推门进屋,那床上之人便坐了起身,问道:“你喝酒了?”
洛介宁心底暗暗道,果真那钟笑一闻便可以闻出来。他嘿嘿傻笑道:“没有,刘祺胡缪喝醉了,我送他们回来。”
说罢,便关好门,跟着就要上床。钟止离一把按住他,道:“我明日要早起。”
洛介宁在黑暗中看不清人脸,但凭感觉能够清楚地知道他在哪里,于是凑了上去,道:“没事,我跟你一块儿早起。”
钟止离便没在管他,继续躺下去睡了。洛介宁在他身边躺下,忽的脑子里又想起了刘祺的话,不禁问道:“师兄,你喜欢的人喜欢你吗?”
半晌,钟止离才出声道:“不知。”
洛介宁来了兴致,道:“你问她呀。”
钟止离不语,洛介宁继续道:“你什么时候娶她呀?”
仍旧是沉默。就在洛介宁以为他都睡着了的时候,钟止离忽的出声:“看他什么时候嫁了。”
洛介宁揣摩了一会儿,道:“师兄,你若是不嫌弃我,我跟你去说这门亲事啊。”
钟止离又没声了。洛介宁以为他生气了,连忙又道:“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你早些娶了妻,你看,那任怀瑜跟李盏都成婚了,多么引人注目啊,就连大伯都去道喜去了。”
仍旧是沉默。洛介宁知道再说下去,可能钟止离就要把他踹下床了,于是很乖地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睡觉。
良久,钟止离转过身来,盯着他熟睡的脸,眼神有些复杂。看了一会儿,他刚要闭上眼,那洛介宁忽的伸出手来,钟止离以为他是在装睡,刚要出声,一双手已经环上了他的腰。
☆、破风(二)
永宁九年,江其深带人在青州进行运输难民工作,却不幸在途中染上了传染病,回到扬州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玄天楼上上下下陷入了恐慌,洛修繁找到了当地最有名的名医,碧云府派出翘楚门生蓝暮林来此治病,最终还是无妄。
江其深的逝世,给整个玄天楼带来了不小的打击。其中最重为洛介宁。
当年洛介宁没少受他照顾,三位掌门中,洛介宁最喜欢的便是江其深。虽然他经常拿他的名字开玩笑,但是他是从心底佩服这个人。
江其深颇得门生喜爱,不管是新生,还是如明流风一般的门生,均能跟他谈到一块儿去。他的逝世,玄天楼上上下下几百号门生陷入了空前的悲恸中。
洛介宁收到了很大的打击,连续几日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有出来过,也不让人进去。洛修繁忙着江其深的后事,没空理他。周单三人担心他,只好去找钟止离来帮忙。
钟止离敲了敲门,里边什么声音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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