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确保一次攻击就能取得胜利,为此我们需要更多的能和江充抗衡的兵力。”刘据说道,“我将会在这里指挥大家一起抵御江充所率军队的进攻,死守北宫和武库,与此同时我让张贺带着这份诏书赶去北军,将那边剩下的士兵全部调入长安。”
张贺拔出腰间长剑,指天发誓:“请大家放心,我一定尽快将北军带来,协助对付江充乱党。”
“此行危险,母后给我的三十名骑兵,你随身带去吧,也好护你一路周全。”刘据此时已经从矮墙下跃了下来,走到张贺身边,低声关切道。
“长安城里胡骑众多,我们这边骑兵非常宝贵,还是你留着吧。”张贺摇了摇头,“我只需要挑选十名囚犯跟我去就可以了。”
跟随太子这边的除了专业的两宫卫士和有些武艺傍身的太子宫侍卫之外,比较弱小的就是囚犯和平民了,但囚犯比起平民来却有一个优点,他们已是亡命之身,打起架来非常不要命,所以这也是以往军队缺少人手的时候,刘彻经常发动囚徒从军的原因之一。
刘据张口还想反对什么,却被张贺握住了手,温热的体温通过手心传了过来。
“信我。”张贺说完,对着刘据微微笑了起来。
刘据觉得自己被张贺的笑容晃花了眼,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张贺趁机大声对众人说道:“我要挑十个囚徒跟我同去,有谁愿往?”
不少人举手,张贺在举手的人里看到了刚才发问的那个年轻囚徒。
“你叫什么名字?”张贺走到他面前询问道。
“回禀君侯,小人叫做如侯。”
“如侯?好名字。”张贺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起来了,历史上刘据正是从囚徒里挑中了这个叫做如侯的人,持符节征发长水和宣曲两地的胡人骑兵,但是被刘彻派来的侍郎马通迅速赶到,告诉胡人如侯的符节是假的,将如侯处死,而由马通率领胡骑进入长安对付太子一方。
历史上的如侯虽然功亏一篑,但这次让他跟着自己前去北军调兵,也不失为一种机缘。
于是张贺笑眯眯地对如侯说:“既然如此,你就跟着我一起去吧。”
长安城发生动乱,太子和江充两边的人都宣称有皇帝的旨意,对方才是乱党,光禄勋韩说回到长安之后就闭门不出,俨然装死成了个乌龟,那么北军大部分士兵也在护军使者任安的约束下,按兵不动,没有见到真正的诏令就紧闭军营大门,不参与任何一方势力。
张贺骑着马飞快地从安门偷偷出城,一路飞奔,赶到了北军军营的南门之外,就坐在马背上,对着紧闭的军营大门高喊:“北军护军使者任安何在?我奉陛下旨意前来调遣北军协助太子平乱,还不速速开门迎接诏书?”
营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半,任安带着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拜着接过了诏书,看了一遍之后,有些谨慎地反复打量,似乎是在鉴别诏书真伪。
虽然很多年之前拜访卫青的时候,和当时还是大将军长史的任安略微打过交道,但比起上一世明知会触怒皇帝而死也不忍看父子相残开城门放走太子一行的田仁,任安这个人对于张贺来说,要捉摸不定很多。
历史上刘据也是来到这个地方,站在车上将符节颁给任安命令其发兵,但任安看出符节有诈,拜受符节后返回营中,闭门不出,没有实际行动支持太子,却也没有明确表示拒绝太子。
张贺有时候会想,如果太子在对战中占据了上风,任安会不会发兵?但是历史没有如果,现在他站在任安面前,手里拿着货真价实的皇帝诏书,口袋里还揣着可以调动千军万马的虎符,要说自信心爆棚都不为过。
“怎么?任护军怀疑我这诏书有假不成?”张贺微笑道,“这可是我听着陛下亲口叙述的诏书,光禄大夫霍光手书的字迹,天子玉玺加印,您看看可有一处不妥当?”
“并没有什么不妥。”任安连忙反驳道,“但是我虽然司调度北军之职,但北军由八校尉之首中垒校尉主掌……”
张贺看着任安欲言又止的样子,恍然大悟:“原来北军也并非铁板一块,你们内部也起了分歧,我就说为什么任护军这边可以管辖部下闭营不出,那边长水、胡骑校尉却直接杀入长安城,和那江充勾结一气。”
任安叹了一口气说:“不止长水、胡骑,还有步兵校尉也和江充交好,此时已经不在军营里了。”
“那中垒校尉人在哪里?他不管这事?也不怕陛下病好回长安后治他个故意放纵部下之罪?”张贺厉色道,“他倒是好胆色,明里暗里做了江充的打手。”
“他人在军营中,就是这个人刚愎自用,脾气不好惹,一言不合就打人,你才带了这么点人,可要小心为上。”任安提醒道。
“我怎么也当过越骑校尉吧?”张贺道,“我不用见中垒校尉了,你带我直接去分头见剩下的三路校尉,我就不信我用虎符还调不动他们。”
任安听到张贺提起虎符,略带惊讶却又表面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张贺一眼。张贺这个人他也知道算是太子的心腹,在刘彻面前也说得上话,虽然刘彻人没有亲自来,但竟然将虎符也给了太子,那些想趁着霍去病和刘彻离开长安就动手的人,他们以为的机会恐怕从来没有出现过。
作者有话要说: 说到小霍的存在感,他这个无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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