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数数人头,齐了,开吃。
聚会的理由很是充分,比如暴风雨后终于看见彩虹啦,隔壁小猫下崽啦,说白了就是来蹭饭,但今天的理由有点伟大,熊霖兴奋的敲桌子。
“咱们众所周知的马非同志经过党和人民的长期考验,终于不用再在某局给某局长擦桌子端茶递水了,凭着自己不懈的努力,当然有90的原因是凭着他爸不懈的努力,终于调任市委宣告部,当了一名伟大的,科员。大家鼓掌。”
掌声响起,马非同志起身,微笑点头致意。
于一丁吼:“马非这小子全身上下就那张嘴最本事,活人都能给说死了,神仙都能说得动,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工作,合适啊。”
熊宝宝激动了,“人民啊!纯洁朴实宽厚的人民啊!以后的社会舆论就掌握在这个人面兽心人的手里了,你们说,你们怎么可以放心?探知神奇世界的光明被他捂住了耳朵,挡住了眼睛……”
马非赶紧说:“打住,我成沙尘暴了我。”一个一毕业就留校当了老师的家伙,还有脸说别人,当年熊宝宝可是让魏熙眼镜都滑下来过。
“靠,就我最tmd不顺心。”于一丁拍桌子,变身祥林嫂,“接我爹的破班搞什么图书策划,老子从小看书脑袋就疼,看得我眼睛都抽筋了,现在都近视400多度了,我以前夜夜打游戏,两眼还5。2啊。我以后可怎么活,熊宝宝啊~~连你这个可人儿也抛弃我,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当时我劝你也申请留校,你不肯啊。”熊霖替他苦恼,小脸皱成一团。
“你以为留校是人人都行的啊?”于一丁熊吼:“全系那老些人,你门门成绩第一,我门门倒数第一,有可比性吗?”
“呵呵——”熊霖傻笑,“就魏大哥不是官迷,可在咱里头他官最大。”
魏熙正啃排骨呢,一抬头,笑了,“别提我那个副主任了,我今天才知道,新调的那局九个人,有八个是副主任。”官撩主义害死人。
“魏大哥你别郁闷啊,我跟你说嘻嘻嘻嘻……”熊霖凑过来,乐颠颠的说:“我昨天摸到一个特黄色的网站,下了好些特黄色的小电影,哎呀那内容市面上绝对没有,特别黄,看得我那叫一个兴奋,等我刻成碟晚上给你送来哈,哎哎……非哥你别拉我裤子啊……”
“还为人师表呢,瞧你那形容词贫乏的。”马非直接往熊霖嘴里塞西瓜,免咀嚼直接递送至嗓子眼,噎得熊霖直翻白眼,“你虚火旺盛,来,消消火。”
聊过天吃过饭,三人正客气着谁留下刷碗,门铃响了,魏熙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阳光明媚的大男孩,二十出头,身材挺拔,比他高了半个头,五官漂亮,眉眼柔和,气质温文,皮肤白皙,看见他腼腆的抿唇一笑。
“魏大哥你好,我找我哥。”
不认识。没头没脑的话,让魏熙有些愣神,马非走到他身后,看见来人也是一愣,紧接着撇了撇嘴,“是马路啊,你怎么来了?”
“哥……”那孩子看到马非,怯怯的叫了一声,手足无措的低下了头。马非出了屋,反手把门关上了。
魏熙回头,推了推眼镜。
熊霖笑了,一口小白牙,“马非他弟。也不怪你不认识他,那孩子很早以前就不跟咱们一块玩了。要说这哥俩也挺奇怪,这么多年了分了合,合了分,好的时候粘乎的像一个人似的,吵起来人脑袋打成狗脑袋,看得人老郁闷了。”
熊霖这回的故事讲得很短,归根结底一句话,那两兄弟反差大着呢,别看都是老马家出品的木头,马路那可是栋梁之材,相比之下他哥只有被劈了烧火的份。
说完拉着于一丁一溜烟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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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坐在桌子边上,待了好长时间才站起身,把菜收了,然后去洗碗。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硬塑的拖鞋划在木地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魏熙洗好了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喝冰镇啤酒,一边当电视土豆。
北方的夏天火烧火燎的热,魏熙体温低,很少出汗,但坐久了,意识也有些涣散,他望着电视里的人,出了好半天的神。
正看着电视,手机响了,他接过电话,那头,传来含糊不清的何年的声音。
“魏熙……”
魏熙身体一震,手紧紧抓着话筒,“何年?你不是说今天要回来?我坐了一桌子菜等你。”
电话里的人犹豫了很长时间才说:“……你别等我了,我不回去了。”
“你说什么?”魏熙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魏熙,我们分手吧。”
魏熙后背窜上阵阵凉意,他愤怒的把手机往地上狠狠的摔,手指不停的颤抖,冷汗顺着头发丝往外冒……
桌上的西瓜都热透了,风扇呼呼的转着,电视也停止了演出,屏幕一片幽蓝,魏熙缓过神来,看看时间,已过午夜。
好半天,才捡起地上的东西,吐了口气,原来是遥控器。
魏熙苦笑,竟然是梦。
那么真实,何年的声音就贴着他的耳朵对他说话;那样暖昧,却又寒冷的让他发抖。
他想起来了,他不用手机很久了,家里电话也只接父母家的号,一年前他就开始做这样的梦,梦见何年打电话给他说:别等我了,我不回去了。
魏熙把脸捂进掌心,或许是因为马非他们过来了,让他又看到了何年的影子,也许是因为时间流逝的太过缓慢,让他一直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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