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车一路把谢朝送回了家,王志平还有其他事,推辞了谢朝请他们上去坐坐的提议,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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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家坐落在帝都的别墅区,房子是谢朝赚钱后自己花大手笔买来的,里头的装潢也是他请知名设计师量身设计的。这是他最大的驻点,全家都生活在这里。
甫一到家,一个小孩儿就蹬蹬蹬地从二楼跑下来,童声清脆地喊:“爸爸,你终于回来了。”
谢朝鞋子还未换下,支棱着一只脚,两只手抱住扑过来的谢子珩。谢子珩今年七岁,下半年就要上一年级了,小家伙生得和谢朝如出一辙,笑起来酒窝浅浅,可爱得如同朝阳下撒欢的猫崽。
“崽崽想不想爸爸?”谢朝趁空穿上拖鞋,“爸爸在部队里好想我们家崽崽,天天看你照片。”崽崽是他儿子的小名,孩子小时候身体不好,谢妈杨莉便道贱名好养活,谢朝就给孩子取了个崽崽的贱名。
谢子珩笑得更开心,颊边的酒窝加深了一个度,“我才没有想爸爸哩,爷爷奶奶天天念叨你。”
“真的没想?崽崽真是伤透了阿爸的心。”谢朝科班出生,拿了两座影视的奖杯,演技不说炉火纯青,但也驾轻就熟,当下露出难受的神情来。
崽崽被他骗了无数次,从来没有看出过真相,他立即慌了神,解释道:“我最想爸爸了,昨天还问奶奶我们今天能不能去接爸爸回来。”
谢朝听到真话,满足地露出不着痕迹的笑意,揉搓了把儿子的小嫩脸,说:“崽崽真乖!”
“爸爸,我马上就是小学生了,不要用哄小朋友的语气和我说话。”崽崽不满道。
谢朝不以为意:“小学生怎么了,崽崽还是爸爸的宝宝。”
崽崽白了他一眼,自个儿去吃小茶几上摆着的果盘。他尝了个草莓,叉起来递给谢朝,“爸爸,阿姨刚买的水果,吃起来好甜。”
谢朝就着叉子吞了下去,确实很甜,“崽啊,爷爷奶奶呢?”
“今天周五,爷爷去学校上课了,奶奶在医院,我和阿姨在家。”崽崽吃着水果含糊着说。
谢朝啊了一声:“今天周五?你怎么没和爷爷一起去上课?”
崽崽扭捏了会儿,才道:“今天爸爸回来,我就没去。”
谢朝心里暗暗乐了乐,果然是我亲儿子,真是可爱。
谢子珩是混血儿,混哪国的没人知道,谢广平只知道肯定有我大中华血统,其余的完全没有线索。混血儿总是得天独厚的,一般都有一副好相貌,崽崽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眼睛颜色也和别的混血儿不太一样,是蓝色的,湛蓝得仿佛拉萨那里水洗过的天空。中国混别国的混血里头,蓝眼睛很少见,偏偏崽崽正好是那小部分。而且他的头发是栗色的,还带点儿微卷。谢妈给他剪了个时下小鲜肉里最流行的发型,小孩儿帅萌帅萌的,走在路上总是最吸睛的,这点儿和他爸一样。
不过,谢朝常常感慨,为什么我儿子不能多像我一点呢,这眼睛、这头发,说出去都没人相信这是我的种!亲爸爸心很塞啊……
有时候他仔仔细细地盯着崽崽的小脸和五官观摩,其实认真看还是挺像他,比如这高挺的鼻梁和天生微翘的唇形,脸部轮廓和他小时候也相似。
他们家情况特殊,共四口人,谢爸谢妈两夫妻,谢朝和谢子珩两父子。家里请了个做饭打扫阿姨,平常还帮忙看着谢子珩小朋友。谢子珩自从上了幼儿园以后就乖巧懂事了很多,不需要别人看着了。
谢家三个大人都宝贝着孩子,从小糖罐里泡大的。崽崽小时候身体不好,不知道废了谢家两口子多少的心。谢爸爸谢广平是个伟大的人民教师,目前在帝都大学任教,教历史系。他资历老,已经升职为历史文化学院的院长。谢妈妈杨莉是医生,口腔科的,专治各种牙疼,一身白大褂穿起来英姿飒爽的,不过平时非常忙。谢子珩落在她手上拔过蛀牙,从此再也不想去她们医院里了。
谢爸比较清闲,大学生课业松散,他按时去上课就好,还不像高中老师一样拖堂,天天准时下班。本来他这个级别已经不需要亲自上课了,但是当初选择这个行业就是想达成桃李满天下这个宏愿。而且作为一个老师,不上课有什么意思,老教授谢广平遂坚持下课堂。
崽崽幼儿园下得早,都是由谢广平带着去学校,上课的时候往办公室一丢,小孩子安安静静地在那里玩儿,不吵不闹,偶尔有路过的老师还送他点小零食吃吃。有时候崽崽不想一个人在他那个大办公室里了,谢广平就把孩子带着去上课,小孩儿坐在第一排,端坐在课桌前,一双湛蓝色的大眼睛盯着,特别认真地听讲。
谢广平每次扫到小孙子求知的眼神,背脊都愈发挺直了,讲课的声音也洪亮了,上课的激情顺带着都提高了。有时候学生打瞌睡、玩手机,他还能调侃两句,人家小朋友都在好好听课,你们这些大学生还不做个表率。
崽崽算是早慧型的孩子,别说还真能听懂些历史。谢广平偶尔开玩笑提个简单的问题,他一般都能答上来。
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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